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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四十九

  華亭徐孚遠闇公 陳子龍臥子 宋徵璧尚木 李雯舒章選輯

  嚴嶠銳子參閱

  巡邊總論二(論)

  魏煥

  ◆論

  三關鎮

  甘肅鎮

  大同

  固原鎮

  ○三關鎮 【三關】

  偏頭寧武鴈門、自西迤東、三關並列、而盡黃河東岸、東抵大同西路、雖太原北境要害之地。言其險害不專属晉與真定相為唇齒。非惟山西重鎮而畿輔之地安危係焉。况達官達舍。安置真保河間等地。子孫世受 國恩。臣服効力。固無他志。但同本原。性習尚在。勢終與合。故三關彊域所係非輕。與宣大並稱重鎮。

  三關保障

  三關邊夷

  △三關保障

  黃河東北。舊有東勝城。與大同大邊興和開平相聯。通為一邊。外狹內寬。復設偏頭寧武鴈門三關十八隘口于內。以為重險。往年東勝開平能守。三關未為要害。正統以來。東勝開平俱失。三關獨當其衝。時無住牧之虜。防守尚易。弘治十四年以後。虜住套中。地勢平漫。套虜由秦入晉其防在西偏頭關逼近黃河。焦家坪娘娘灘羊圈子地方。皆套虜渡口。往來蹂踐歲無虛日。保障為難。今三關要害雖同。偏頭尤急。十八隘口雖同。胡峪口陽方口石硤口尤急。河岸渡口雖同。娘娘灘太子灘尤急。先年以山西巡撫駐劄鴈門關。代州總兵駐劄偏頭關。又各設守備一員。以備調度。嘉靖十九年。胡虜充斥。三關不能禦。近議于朔代之間。設重臣一員。總督宣大三關。亦如陜西固原之制。

  又按三關東十八隘口。又東紫荊關。又東居庸關。山勢連亘。實天設之險。為 京師近藩。往年紫荊居庸可踰。而今不可踰者。以其增築修鑿之工多。而其險備也。使今之三關。亦如紫荊居庸。胡馬敢深入乎。故今之急務。惟在備三關之險。擇將帥。覓壯勇。積蒭粮。以整深入之門戶。庶山西定而畿輔之地無警矣。

  △三關邊夷

  北虜亦克罕一部常住牧此邊、兵約五萬、為營者五、曰好城察罕兒、曰克失旦、曰卜爾報東營、曰阿兒西營、曰把即郎阿兒、入寇無常近年虜在套。中以三關為出入之路。直抵山西地方搶掠。嘉靖十九年秋、虜酋吉囊擁眾數萬、由偏頭等關入寇太原、大掠居民而出、零賊亦為鄉兵所殲、嘉靖二十年秋前虜復由本關入、直□平定州、參將被害、居民殺擄者無數、山西自來被達虜之慘。未有過于此矣。

  ○甘肅鎮 【甘肅】

  甘肅、即漢之河西四郡、武帝所開以斷匈奴右臂者葢蘭州即漢金城郡過河而西、歷城子莊浪鎮羌古浪六百餘里至凉州、即漢武威郡、凉州之西歷永昌山丹四百餘里至甘州、即漢張掖郡、甘州之西歷高臺鎮夷四百餘里至肅州即漢酒泉郡、肅州西七十里出嘉峪關為沙?赤斤苦峪、以至哈密等處、即漢燉煌郡、與前四郡地方、俱隸甘肅、至洪武五年、宋國公馮勝下河西乃以嘉峪關為限、遂棄燉煌、自莊浪岐而南、三百餘里、為西寧衛、古曰湟中、自凉州岐而北、二百餘里為鎮番衛、古曰姑藏、此又河西地形之大略也

  甘肅保障

  甘肅邊夷

  甘肅經略考

  △甘肅保障

  甘肅一線之路、孤懸千五百里、西控西域、南隔羌戎、北遮胡虜、山勢曠遠。中間可以設險之處固有。而難以設險之處居多。洪武九年、設甘州等五衛于張掖設肅州衛于酒泉、設西寧衛于湟中、又設鎮番莊浪二衛、又于金城設蘭州衛、皆置將屯兵拒守、嘗考之漢宣帝、命趙充國將兵討羌、充國奏曰願留步士萬人屯田、部曲相保、為塹壘木醮、交聯不絕、便兵戌飭鬪具謹烽火、通勢併力以逸待勞、兵之利者也、今日守甘肅之臣、惟以充國為法斯得矣、

  △甘肅邊夷

  甘肅之邊、北虜止二種、亦不剌盤據西海、瓦剌環遶北山、其餘皆西番種類不一、洮河西寧一帶附近番族。以茶馬羈縻而巳。其餘遠番、止令通貢、土達元萬戶把丹之後、安置平凉、今為亦不剌所據、哈密諸番衛、本中國藩屏、今為吐魯番所破、

  一土達元萬戶把丹據平凉洪武初歸附、授平凉衛正千戶、部落散處開城等縣編為民仍號土達、其壯者選為平凉衛軍、正統十四年、北虜阿渠寇陜西平凉、土達被掠、成化二年、北虜大舉入寇、固原土達李俊迎獻羊酒、有北從意、四年平凉。衛土達滿四反、據石城、都御史項忠討平之、一近番、黃河南有洮河二州、北有西寧、皆漢郡、唐末陷于吐蕃宋為夏元昊所據、俱為番族、洪武初、洮州河州西寧、各設茶馬司、收貯官茶、二年一次、差京官齎捧金牌信符、往前三處附近番族、招番對驗納馬、洮州火把藏思褁日等族牌六面、納馬二千五十匹、河州必里衛二州七站西番二十九族牌二十一面、納馬七千七百五匹、西寧曲先阿端罕東安定四衛巴哇申藏等族牌一十六面、納馬三千五十匹、每匹上馬。給茶一百二十斤。中馬七十斤。下馬五十斤。互市茶馬。羈縻得法。彼各向順。後茶馬不行、時入侵擾、成化十九年、西番滿松等族反侵內地、巡撫都御史馬文昇調兵征勦、斬首八十三級、嘉靖元年、西番反侵內地、鎮守都督鄭卿領兵討之不能克、以後每歲入境、殺擄人畜、嘉靖八年西番數至鞏昌寇掠、敵殺官軍、焚燒廬舍、隴右之民、深被荼毒、總制尚書王瓊、撫勦並用、破若籠板爾二族、撫定木舍等七十族、西番始寧、

  一亦不剌、正德四年、北虜小王子怒頭目阿你禿廝丞相亦不剌欲殺之、二酋懼、奔出河套、擁部落萬里至凉州城下乞空閑地安住、分守凉州將官閉門不敢應、凡十餘日、始大掠庄堡入西海、攻破西寧安定王等族、奪其誥印、諸番散亡、據其地居之、

  △甘肅經略考

  一說今之議哈密者曰、獲城置裔、弗能衛而守也、約好興師、袛費賂而匱積也、不如棄之、不知此地乃我國之藩籬、未可槩以外夷視之也、為今之計、莫若得人。而先其所易。緩其期效。以徐圖之耳。始必責彼寇往昔犯順之愆。納彼寇今日通貢之使。施不測之恩以折其奸。周羈縻之術以緩其謀。使彼逆無敢逞。而我謀有暇日。甘肅等衛主兵則補其缺伍。遊兵則徙其室家。而又撫猍多方。俾卒旅悉復國初之盛。甘肅等處熟地。則倣趙充國興屯田。荒地則效魏武令開墾。而又措置多方。俾粮餉悉復 國初之積。守備既固。攻戰時發。或要前踵後。出其不意之擾。彼勞我逸。日增歸附之酋。將見瓦剌?沙等夷見彼通好必漸效順我則結以恩賚。以固其必從之志。赤斤苦峪等旅依我安妥必漸蕃息我則率以大義。以振其勇奮之氣。苟可以撫綏此地為中國外藩者即當授之何必忠順之裔乎然後于忠順王嫡裔。擇其智勇足以服諸番者。仍其封爵。授以禦侮復讐之略。于赤斤等選其技力足以長諸酋者。官為都督。諭以翊贊協心之謀。在我唇齒應援之勢成。而在彼背腹受敵之機就。然後徙其部落以實空城。移其臣主以司宰御。倘彼不悛。再肆侵奪。則哈密犯其前。我兵襲其後。赤斤等衛之兵衝脅旁出。四面夾攻。無不破者。徐取元寇而戮之以示 天恩。吾見在彼勢窮必遁。稱欵必堅。然後隨機應變。而更為哈密永遠之圖。使勢之在哈密者。有如常山之蛇擊其首則尾應。擊其尾則首應。擊其中則首尾俱應。雖十土魯番。亦不能為哈密患矣。此則一勞永逸帝王全勝之策也。

  一說虜在西海、可無備乎、曰、惟視虜勢之強弱何如耳。弱則不必備。強則備之而為計甚難。前代固有屯兵青海以斷羌虜連和內侵者矣。而徵輸調發。大困民力。不可為法也。正德十年、曾調朔方勁兵逐勦之、虜避走松潘、款歸故巢、費以萬計、竟無成功、即其驗也、為今之計、惟於洮岷河蘭之地、繕城堡、遠斥堠、廣儲蓄令諸守帥、嚴謹備禦、伺海賊強盜。連和西蕃。有內侵之勢。則請諸總鎮發精兵駐臨洮鞏昌要害之地以拒之。

  一西寧控十三番族、四堡六千戶所、近又益以海寇之擾、亦要地矣、不令屬莊浪、而另設參將、易瓚之議是也、若我太宗以夷治夷、建寺立僧之法、葢有深意、今有講其故者乎。西域之貢。番文動數百紙。詐冐相仍。騷擾無益。若給符限年。勒以名數。庶可久之道也。

  一河西屯田敝矣。二千里內。計丁一萬七千耳。防守不設。耕種難也。累遭殘破。生聚難也。朘削無巳。休養難也。是故人益貧。口益耗。食益歉。兵益弱。而屯田益不興矣。近日差官添築新堡、廣招佃種、似矣、豈有舊堡未充。而更能實新堡者乎。豈有不為防守。而敢遠耕者乎。豈有將不得人。而人得生聚者乎。又譬之家政農桑薪水賓客祭祀之類。動必相連。豈有餘事皆廢。而一事獨舉者乎。是故有將而後有兵。有兵而後有人。有人而後有土。有土而後有財。有財而後兵益振屯益舉矣。他如李淮之議曰、欲將見堡量給以馬、無事令其瞭望而耕耘、有事得以聯絡而馳逐、拯溺救焚、此其近策矣、蘭州舊有管粮郎中。而不司支放。與宣大事體少異。巳失事宜。或又令其歷在催徵不更遠乎。若以省參一官、專駐蘭州、以督邊粮、如近時山東河南京運事例、而移郎中於甘州、如宣大例則、稽察歸于戶部、催科便于本省、是或一道也

  一提督尚書金獻民題亦不剌一節、要照依 祖宗朝、嘉峪關外設立赤斤罕東哈密三衛事例、於該鎮撫夷官內、選差前去近邊、諭以 朝廷恩威、軍民殺伐利害、令其各安生理、如果革心向化、聽我招致、就便安插、設為衛所、許其以時通貢、量加賞賚、以結其心、仍擇其雄傑一人、授以職事、立為頭目、使令鈐束部落、遇有緊急聲息、量調人、馬為我策應、有功一體犒賞

  ○大同

  大同保障

  大同邊夷

  大同經略

  △大同保障 【大同】

  大同鎮城、高拱完固、內設山西行都司、管轄東西二路、一十五衛所鎮守總兵一、副總兵一、遊擊將軍二、坐營官統領本鎮、并河南春秋二班輪戌官軍、東西北三路、各設分守參將一員以守一路、設守備都指揮一十七員、以守一方、北去鎮城九十里、舊為二邊、又九十里為大邊各墻堡聯絡以限邊夷、後兩邊俱壞、嘉靖十八年、復築弘賜鎮川鎮邊鎮虜鎮河五堡、于二邊內、去鎮城五十里、五堡添設守備五員、弘賜堡居中、復添設分守參將一員、屯兵戌守、以漸修築、則大邊可復、授鎮寄者當留意焉、

  △大同邊夷

  北虜哈喇真哈連二部、常在此邊住牧、亦名哈喇慎哈喇直部下為營者一、火酋把答罕柰領之兵約三萬、哈連部下為營一、火酋失喇台吉領之、兵約二萬入寇無常、近來套虜出套。亦同此虜入寇。

  △大同經略

  國初驅逐胡虜、築內外二邊墻各屯軍牧可守、膏腴可耕、糧餉亦足、後俱失守、弃為虜地、嘉靖初、巡撫都御史張文錦、議築五堡于內邊為耕守計。誠是也。委參將賈鑑、徙城中居人從事、而刼以威、時重遷效尤甘肅、遂殺鑑、鼓譟附虜、文錦招??來之、繫官旗于獄、叛軍復殺文錦、輔臣建議撫之、每軍仍賞銀二兩始定議者謂撫叛則可賞叛則非此所以開後日之隙也五堡遂巳。由是虜寇內侵無虛歲。十八年、總督尚書毛伯溫、議復築五堡、令本邊軍民欲徙者聽、人皆樂從、而五堡成。堡外墻塹一新。虜不敢近。但稀無積粮耳。苟能招??來充積。使內邊固。外邊以漸而成。大同無憂矣。

  一鎮兵屢叛不靖、雖往昔釀成、亦兵眾故也、議者謂于五堡東西空處。各設一鎮城。以城中兵分眾鼎立。則防禦備而調度易。亦一策也。

  一說馭叛兵。須察各營強悍為眾倡者。取赴軍門施。不測之恩結為心腹則眾叛自定此總兵馬永行之于薊州遼東者也。

  一近年大同總兵、無如梁震、震收虜中逃回人口養馬家丁者數百。大將以牙兵為威此不可取與之婚娶授以鞍馬器械。使出境與虜同處。見虜勢弱。即斬首以歸。自是虜不敢近邊者數年。而邊軍懾服不敢舛?鳥鷔此大同故事也。

  ○固原鎮 【固原】

  固原、開城縣地也、成化以前。套虜未熾。平固安會之間。得以休息。所備者靖虜一面耳。仍以陜西巡撫總兵提鎮此邊、與三關事體相同、自弘治十四年、火篩入掠之後、遂為虜衝、固原所轄、則有黑水鎮戌平虜紅古板井彭陽等城、西安州海剌都等營、環慶則有走馬川青平山城甜水等城堡、靖虜蘭州則有乾鹽池打剌赤一條城十字川西古城積積灘等堡、處處可以通賊。十五年、本部議 奏設總制于固原、推用戶部尚書秦紘、兼左副都御史後總制皆駐劄此城于是始改立州衛、以固靖甘蘭四衛隸之、嘉靖十八年、因主事許論議以總制移鎮花馬池、仍以陜西巡撫總兵提鎮此邊、

  固原保障

  固原鎮

  固原邊夷

  固原經略

  △固原保障

  固原在寧夏之南實番胡要害之地、弘治間、總制秦紘築內邊一條、自饒陽界起西至徐斌水三百餘里、係固原地界、自徐斌水起、西至靖虜花兒岔止長六百餘里、亦各修築、至今于二八月。各修理一次。屹然為關中重險。東向可以顧榆林。西向可以顧甘肅。總兵遊擊守備皆住劄于此。猶室家之有堂奧也。東之于胡也以花馬池一帶為門戶。西之于番也。以西蘭一帶為門戶。門庭有故。總制運籌于中。總兵參遊提兵會各鎮折衝于外。處置得宜。全陜無憂矣。

  △固原鎮

  固原鎮與寧夏為唇齒、花馬池一帶。邊人謂之大門若併力堅守花馬池。則固原自可無虞。而嚮石溝至靖虜一帶修築。又在所緩。葢力分別勢弱。寇巳入門。主人束手。故愚以為總制不駐花馬池則固原未可息肩也靖虜一帶。每歲黃河氷合。一望千里。皆入平地。若賀蘭山後之虜。踏氷馳踔。則蘭靖安會之間。便為禍階。調兵防守。候在氷凍。而西鳳臨鞏之卒。多未經戰。豈能捍禦。愚又以為不添沿河之堡。不屯常戌之兵。則固原又未可息肩也。徵調客兵。他鎮有事則然。無事則巳。若固原防守之戌。每歲凡四閱月。而蒭粮不為之處尚在本兵額內支給。兵餉有常額客兵餉無常額既戍守四月其時甚久不可槩作客兵之數恐支應煩耳如之何其不告乏乎。小鹽池批驗舊在固原益來商旅。納貨賄。期以填實此地。而王瓊移置下馬房。其見偏矣。夫固原中制之地也。總督所在。戎務攸關。此特一隅之論耳。若非任將任官足食足兵之計。孰不知之。孰不言之體權盡變。存乎其人焉耳。

  △固原邊夷

  邊夷為此鎮之患者即套虜與西番也、其詳見榆林甘肅弘治十三年、虜酋火篩大舉住河套、十四年、總兵官保國公朱永、太監苗逵、都御史史琳、帥京營官軍詣榆林調集軍馬、號稱十萬、分布韋州等處禦之、侍郎李鐩、總督軍餉、穵運八府之粟、隨軍供給、虜眾數萬、由花馬池深入固原安會等處、大掠而出、官軍戰死者甚眾、十八年、虜五萬餘騎由花馬池北楊柳墩西穵墻深入固原平凉安會等處、大掠而出、正德十年正月、套虜二萬餘騎、由花馬池鎮邊墩起至石井兒墩止、折墻深入固原等處、搶掠而出、本年七月套虜二萬餘騎、由花馬池楊柳墩起至青羊井墩止折墻深入平凉臨鞏、直抵隴州、大掠而出、嘉靖元年六月、虜二萬餘騎、由井兒等堡、折墻深入固原平凉、直抵涇州、大掠而去、嘉靖六年六月二十六日、套虜鎖合兒伯通、帥眾一千七百餘騎、到于花馬池西北石臼兒墩拆開邊墻口一十九處、入境經過鐵柱泉小鹽池韋州下馬房平虜所鎮戎所、提督尚書王憲預調延綏寧夏固原官軍二萬七百人、分路按伏、至八營攻門、固原鎮參將劉文等督兵擊之、近至地名細溝墩、斬首九十三級、餘賊奔潰至地名哲思溝、榆林副總兵趙英等邀擊、斬首三十二級、二十九日賊至平虜所、地名青陽嶺、榆林遊擊卜雲邀擊斬首九十五級、賊回過寧夏地方、總兵官杭雄等邀擊、斬首九十五級、前後共斬首三百三級、得獲達馬五百二十三匹、餘賊由原路石臼兒墩墻口遁出鎖合兒、伯通死于陣、自來北虜入寇。官軍禦敵。未有若此克捷者也。嘉靖十九年六月初六日、總制劉天和親詣花馬池調度防禦、委帶管糧茶參政張邦教屯田僉事李良、八月二十一日、虜酋吉囊領大勢達賊五六萬從定邊營掏墻而入、是日雷雨大作、連旬不止、泥淖深陷馬腹、不能馳逐、天和調集都御史楊守禮趙廷瑞尹嗣忠各鎮參遊守備官軍、四路分布隘口城堡暗伏夾攻、九月初一日、虜至硝河城、結營自固、不敢縱掠、初五日、陜西總兵魏時兵遏其南、黃恩兵阻其西、崔嵩楊琮之兵擊其北、鄭東王陞高暘陳爵等之兵、聯絡以擊其背、邊兵四集、魯瞻等所統莊浪西寧凉永援兵接踵渡河、軍聲大振、三鎮共斬獲首級四百四十顆、內一顆係吉囊第二子、號小十王、一顆吉囊妻弟大酋、為軍人張奴兒野五斤所斬、器械牛馬不可勝計、捷 聞、總督巡撫鎮守等官、俱寫 勑獎勵、劉天和加太子太保、廕一子錦衣衛世襲正千戶、楊守禮陞兵部尚書、趙廷端尹嗣忠陞兵部右侍郎、任傑魏時周尚文俱陞都督同知、鄭東張鵬各陞二級、張邦教李良各陞一級、張奴兒與做指揮僉事、野五斤與做副千戶、其餘俱陞賞有差、自來防禦北虜。斬首數多。未有若此者也。十一日、北虜吉囊等見兵威大振、自懷疑懼、俱出套、分作二枝、一枝住東勝城地方、大同兵邀擊之、斬首九十顆、一枝住賀蘭山外、莊浪兵邀擊之、斬首一百三十顆、寧夏兵邀擊之、斬首四十九顆、一時套中俱無虜矣

  △固原經略

  設固原總制、元獨為套虜設、西番亦賴控馭嘉靖八年、固原兵馬、悉至花馬池防禦、西番乘虛深入臨鞏、殺掠太多、巡按御史胡明善劾 奏、方起王瓊總制况花馬池漫延三百餘里、總制調操兵馬不過數千、顧東失西、豈能周匝總制劉天和、方移鎮花馬池、虜自鎮邊營拆墻而入、直抵固原、事可知矣、不若仍鎮固原。使凜然有虎豹在山之威。而套虜西番。俱不敢深入。尤為長計。

  一靈州鹽課司大小鹽池、所產鹽斤與解池相類、不勞煎晒、不煩人力、為利甚博、取之無窮、弘治以來、大鹽池增一萬五千引、小鹽池增三萬引先年止是召商中納馬匹、分給邊鎮騎操、後因各邊交爭互取、多寡不均、故有間年關領之例、又因中馬之人、勢囑賄通、濫收不堪馬匹、故有收價之例、畢竟為馬而設。未嘗別用。今查每引納銀二錢五分、照鹽一車、以六石為則、外有多餘、依律掣放、至固原慶原慶陽二鹽廠卸每引收取引銀一錢、通共每引得銀三錢五分、每年該銀二萬七百六十餘兩、鹽馬舊例、上馬一匹、給鹽一百引、中馬一匹八十引、大約納銀解邊易馬則事省人便官商兩為有益若納馬解邊。則秣飼屬之何人。運解不勝其擾。

  一總制劉天和、會兵禦虜圖略、花馬池興武營伏寧夏兵六千、或榆林遊兵三千、小鹽池伏寧夏兵三千、定邊營舊安邊營、伏榆林兵九千、或分三千遊兵在花馬池按伏、韋州伏中衛參將五百、靖虜固原二千五百共三千、萌城等處伏固原遊兵三千、固原鎮戎平虜伏固原正奇兵四千、靜寧等處伏洮岷兵一千五百、花馬池東至定邊營六十里至舊安邊營一百五十里、西至興武營一百二十里、至清水營一百九十里、至靈州二百六十里、西南至小鹽池一百八十里、至韋州二百四十里、至平虜所三百六十里、至鎮戎所四百五十里、至固原六百里、以上共集兵三萬一千五百之數、恐無糧草或城小難容、許於隣近城堡分住、如中衛兵在鳴沙州、靖虜兵在西安州、海剌都之類、臨時仍會合一處此來賊勢必眾、須專用鎗砲為前鋒、及用挨牌拒馬鎗等項安營、庶不被賊衝亂營陣、初伏兵時依此圖若臨時賊情變動、隨賊向往、聯絡會合、不拘一定、務在各領官軍、齊心協謀、互相傳報、併力前進、不許逗遛退縮、自取重罪、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四十九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五十

  華亭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陳子龍臥子 李雯舒章選輯

  嚴嶠銳子參閱

  廵邊總論三(論)

  魏煥

  ◆論

  榆林鎮

  論邊墻

  經畧總考

  ○榆林鎮 【榆林】

  榆林舊治在綏德衛、棄米脂魚河等處于外、幾三百里、虜輕騎入掠。鎮兵出禦。每不及而返。故虜得乘隙焉。成化九年。都御史余子俊、建議徙鎮榆林堡、襟喉既據。內地遂安。但其地逼近河套、雖有邊墻、虜多充斥、東自清水營、西至定邊營一帶、更為衝劇、

  榆林保障

  榆林邊夷

  榆林經畧

  △榆林保障 【榆林】

  榆林地險而防嚴。將士戰不貫冑。虜呼為駱駝城。人馬見則畏之。東起黃甫川。西至定邊營。長垣九百二十餘里。城堡三十四。墩臺一百七十有零。座墩堡勾連橫截河套之口。內復塹山湮谷。另為一邊名曰夾道。地利亦險矣舊以陜西左前後右護衛延安綏德慶陽三衛、并河南南陽衛頴上千戶所、直隸潼關寧山二衛官軍、輪班哨守。成化初、開設榆林一衛操守、鎮守總兵官一、副總兵一、遊擊將軍二、俱住劄榆林城、東路設分守左參將一、西路設分守右參將一、守備都指揮一、復設廵撫都御史提督、兵多敢勇、四方征戰、所向有功、更多將材、有節氣、視他鎮為最焉、但鎮城遠處乎不毛、軍士待哺于腹裏、生理既難、糧道又遠、倘人事不修、則六邊之廢、其首在茲乎、

  △榆林邊夷 【榆林】

  河套東西長一千八百里、南北中長一千餘里、左右減半、榆林外套。皆漢朔方郡。秦取匈奴河南地即此成化七年、虜始入套、搶掠即出、不敢住牧、弘治十三年。虜酋火篩、大舉入套、始住牧、正德以後、應紹不阿兒禿斯滿官嗔三部入套、應紹不部下為營者十、曰阿速、曰喇嗔、曰舍奴郎、曰孛來、曰當喇兒罕、曰失保嗔、曰扒兒廒、曰荒花旦、曰奴毋嗔、曰塔不乃麻、舊屬大師亦不刺、後分散各部、惟哈麻嗔一部全、阿兒禿斯部下為營者七、舊亦屬亦不刺、今則大酋吉囊領之、為營者四、曰哱合廝、曰偶甚、曰叭吶思納、曰打郎滿官嗔部下為營者八、舊屬火篩、今則大酋俺答阿不孩領之、為營者六、曰多羅土悶曰畏吾兒、曰兀甚、曰叭要、曰兀魯、曰土吉喇、三部兵約共七萬、俱住牧套內、時寇綏寧甘固宣大等邊、

  △榆林經畧 【榆林】

  河套外皆中原之地、唐從朔方總管張仁愿之請、奪取漠南北築三受降城中城南直朔方、東南直榆林、西城南直靈武、皆據津要、烽火?候千八百所、由是突厥不敢度山南牧、減鎮兵數萬人、後安祿山反、邊兵精銳者、皆徵發入援、留兵單弱、數年之間、胡虜蠶食于內、自鳳翔以西、邠州以北、皆為左袵矣、元末為王保保所據、 國初追逐之、築東勝等城、屯兵戍守、正統間、失東勝城、退守黃河、套中膏膄之地、令民屯種以省邊糧厥後易守河之役為廵河。易廵河之役為哨探。然猶打水燒荒。而兵勢不絕。故勢家猶得耕牧而各自為守後此役漸廢。至成化七年。虜遂入套搶掠。然猶不敢住牧。八年榆林修築東西中三路墻塹。寧夏修築河東邊墻遂棄河守墻加以清屯田革勢家乃守邊者所仗以有資力故也兼併勢家散而小戶不能耕至弘治十三年。虜酋火篩大舉踏氷入套住牧。以後不絕。河套遂失。議者謂驅河套之虜易而守河套難葢地廣人稀故也。

  近有復套之議、謂當循唐之舊、守三降城、又謂守東勝、則榆林東路、可以無虞審時度力、恐亦難為、西路最稱要害。而安邊定邊連接花馬池。更為衝劇。築墻設險。事有不容巳者。若沿邊困悴之邑。唇齒相依。當擇賢令。旌以異等。令其撫綏招來。庶幾可以保全乎。國初虜不過河。軍士得于套內耕牧。益以樵採圍獵之利。地方豐裕。稱雄鎮焉。自虜據套以來。邊禁漸嚴。我軍不敢擅入。諸利皆失。鎮城四望黃沙。不產五穀。不通貨賄。於是一切蒭糧惟仰給腹裏矣。弘治中布政文貴、奏改西延慶三府東鎮之稅、為拋荒折色二萬餘石、正德中侍郎馮清、又改三府本色、盡為折色、自是軍用始窘、遂有米珠草桂之謠、况節募新軍。而糧未增尚在額內支給。又邊邑凋敝、災傷所免、及拖欠者、復百有餘萬、焉得不窮困、至于今日之急也、嘉靖七年、鎮城餓莩幾萬、言之痛心、嗚呼、此鎮將士。懷忠畏法。死無怨言。敢勇善戰。虜所素憚。乃令年年枵腹。不得一飽。傷哉。脫有黠虜。窺知虛實。以重兵壓境及客兵既集。日費益廣。更以虜軍駐魚河之地。糧道阻絕。不兩三月。而榆林坐困矣。今之司計者不憂積薪之火、猶待燃眉之救、豈知此鎮迫于寇門、糧道險遠、急即束手、臨時雖與金如山不可食也今鹽法巳壞。飛挽之計。失在官糴。買一費數倍。戊子之歲、束草價至二錢有餘、他可知矣、是知榆林所急在蒭糧。他非所慮也。議者謂本色不復。則榆林未可知也。至于募軍之糧、及災傷所免、戶部處補自是當然、何令邊臣乞哀之不巳乎、夫事有改作而後善者、不可執一論也、今三邊蒭糧。至難處矣。愚謂黃河自陜州而上至綏德近境。春初時皆可舟行若計沿河郡縣改徵本色。水路接連而上則榆林其少蘇乎再于延寧甘固適中之地。另設倉塲。各以戶部官一員主之。每鎮每年與鹽銀十餘萬兩。令有司糴買儲蓄。專備客兵之用。出入稽考。一歸戶部。邊官無得那移借貸。倘客兵一年不至。則有一年之積。如是數年。或可少裕也

  一榆林各衛所官軍月糧、例該月初關支、守備官軍行糧馬匹草料、例該驗日關支、本鎮行糧、俱於月初關支、遇有征調、又起關隨處關支、是一官一軍一月三次關支。成化八年、總制余子俊奏革行糧、每月二次關支、亦節省之意宜各邊通行、

  一河套地方千里、虜數萬入居其中、趁逐水草、四散畜牧、欲大舉南寇、則令人傳示諸部落、晒乾肉、收乳酪、約日聚眾而後進、既聚眾至二三萬、夜宿火光連亘數千里。我之墩軍夜不收瞭望先知。我兵可設備矣。

  一虜眾臨墻止宿、必就有水泉處、安營飲馬、今花馬池墻外有鍋底湖柳門井、興武營外有蝦蟆湖等泉定邊營外有東柳門等井、餘地無井泉、又多大沙凹凸。或產蒿深沒馬腹。賊數百騎或可委曲尋路而行多則不能故設備之處有限。

  一定邊營墻外二十里、地名鍋底湖者、一名舊花馬池。所產鹽視內大鹽池鹽尤羙。嘉靖九年、虜一枝設營帳於彼住牧、諸虜來取鹽者皆依之。其賊每于高處。望見內大鹽池商販牛車行走。即决墻馳入剽掠是以大鹽池積課二十餘萬。商人不敢支。總兵梁震提兵至定虜營。次日賊入、震督兵出擊、追至鍋底湖大破之、斬首三十級、奪獲達馬一十三匹、自是不敢近湖住牧、

  一延安府府谷安定安塞保安四縣、并綏德衛屯種柳樹會拜堂兒麻葉河、俱在近邊地方、止是人民屯軍土兵人等居住、若定委千百戶所管屯官一員、會同各縣、編成行伍、給領軍器、常川操練、就于本縣防守、可代邊軍、

  一成化十年、廵撫余子俊議達賊濳住河套、離邊不遠、凡遇沿邊軍民耕作時月、人畜在野、計令分守東路左參將領軍于神木堡、遊擊將軍領軍于高家堡、俱係要害去處、住劄防禦、東西二路、分守參將并把總都指揮等官、每堡三路、是即所謂塘報也擺塘哨探沿邊墩空數塘本堡東西相向數塘。迤南腹裏。東西相向數塘。遇警放砲。使耕作人畜運糧人等取便廻避。及令各官整兵隄備。遇有小寇。隨即追殺。若是大舉星馳通報發兵策應。

  一成化十年、兵部議將榆林原立界石、以外空閑地土、逐一清出丈量明白、先儘俵作本衛屯田、其餘撥與各堡軍人、或附近人戶承種、三年之後、照例上納籽粒、

  ○論邊墻 【邊墻】

  戰國時、天下冠帶之國七、而秦趙燕邊于夷狄、諸戎亦各分散、自有君長、莫能相一、其後義渠 【今邠寧州隋改為北地郡】 築城郭以自守、而秦滅之、始于隴西北地上郡、 【今綏德州】 築長城以拒胡、趙破林胡樓煩、築長城自代並陰山下至高闕為塞、而置雲中雁門代郡、燕破東胡、卻地千里、亦築長城自造陽至襄平至上谷陽北平遼東郡、秦始皇三十二年廵北邊、遣蒙恬將兵三十萬伐匈奴、收河南地、今河套為四十四縣、築長城、起臨洮至遼東、延袤萬餘里、恬居上郡統治之、唐中宗景龍二年、初朔方軍與突厥以河為境、時默啜悉眾西擊突騎馳、朔方總管張仁愿、請乘虛奪取漠南地、築三受降城、中城南直朔方。西城南直靈武。東城南直榆林。皆據津要置烽火?侯千八百所。由是突厥不敢度山南牧、減鎮兵數萬人、我 國朝掃除夷虜、恢復中原、復申命致討以靖邊宇、一時虜酋遠遁窮荒、僅存喘息、於是設東勝城于三降城之東。與三降城並。東聯開平獨石大寧開元。西聯賀蘭山甘肅北山。通為一邊地勢則近而易守。後多失利。退而守河。又退而守邊墻。今按河套邊墻、自 國初耿炳文守關中、因糧運艱遠、巳棄不守、城堡兵馬烽火?侯全無成化八年、廵撫延綏都御史余子俊奏修榆林東中西三路邊墻崖塹一千一百五里、十年廵撫寧夏都御史徐廷章、奏築河東邊墻黃河嘴起至花馬池止長三百八十七里、巳上即先年所棄河套外邊墻也弘治十五年、總制尚書秦紘奏築固原邊墻、自徐斌水起迤西至靖虜營花兒岔止六百餘里、迤東至饒陽界止三百餘里、巳上即今固原以北內邊墻也正德元年、總制楊一清修築徐廷章所築外邊墻、高厚各二丈、墻上修葢煖鋪九百間、墻外濬舊塹、亦深濶各二丈、于是外邊之險備矣嘉靖九年、總制王瓊、修築秦紘所築內邊墻、西自靖虜衛花兒岔起、東至饒陽界開塹斬崖築墻、各因所宜、又自花兒岔起、西至蘭州棗兒溝止、開塹三十四里、總制劉天和加倍修築、于是內邊之險備矣內外三邊之中。清水興武花馬定邊各營地方。又套虜充斥縱橫。往來必由之路。總制王瓊自黃河東岸橫城起。迤東轉南抵定邊營南山口。開塹一道長二百一十里。築墻一十八里。後總制唐龍改修壕墻四十里。總制王接修壕墻一百三十四里總制楊一清初修築墻四十里。皆依前墻塹止于定邊營北。嘉靖十五年總制劉天和因都督梁震奏築定邊營南至山口一帶壕墻。長六十里。亦依前墻塹。十六年總制劉天和奏築疊堤一道。亦西自橫城。南抵南山口。並壕墻為二道。于是套虜入內之路。有重險矣。本年總制劉天和又築鐵柱泉梁家泉等處城堡。以據水源。十七年都御史毛伯溫奏築大同五堡及邊墻邊險俱備。非大舉不能入真馭戎上策也

  ○經畧總考 【經畧】

  至于今日惟建州□夷足患而北虜則巳微□矣一今之四夷、北虜為急、 國初設大寧都司屯重兵鎮之、其地繞出山後、與遼東宣府大同勢相連屬、自偏頭關逾河跨西北。大虜之警。守在東勝。 【今河套之北、近受降城即其地、】 河套之南又有榆林。 【今在延安府綏德州北境】 寔為六鎮。後棄大寧移置都司於保定。而宣府遼東勢始分矣。正統以來。有司又失守東勝。大虜乃得逾河。而偏頭關迤西。遂有河套之虞。因循既久。有司又不肯以時廵套。內地形勢愈弱。於是所賴以衛 京師防邊虜者。不過遼東宣府大同榆林四鎮而已。夫四鎮所領各堡。亦有精壯。苟足其糧餉。守備等官。勤加廵哨。為之牽連援救。自足以各守地方。督率耕牧。從古備邊之道也。今則撫臣假調操以自固。世廟時知兵之家皆以按伏為失策將帥假按伏以為奸。軍士乏正支之糧。而將帥等官。反以剋減行糧為務。地方屢失。糧餉屢乏。寔此之故矣。若哈密之失守。吐魯番之拒命。則由置制失宜。不足為慮。而亦不刺一種。竄於陜之西海地方。蔓延至於西寧。使一帶地土不得耕種。士民不得安業。直抵洮岷。頗難制禦。則其勢有不可不慮者。今惟有痛革調操按伏之弊。堅璧固守。勤加廵哨。為耕牧長計。而無狃近利。乃可為也。

  一又聞兵忌形露賊來不知我之虛寔。必攻墩誘我。我不往應。但分兵按伏於屯堡。或依山林。或阻溝澗乍隱乍見。使賊見我屯堡。處處有兵而不露多少之形攻墩又不往應自生疑懼矣。及賊散入屯堡。又被我伏兵擒斬。彼敢復深入乎。今或一聞賊來攻墩。即發兵擡營往救。賊反得以設伏誘我。縱我不為所誘。彼常以精卒數千絆我於外堡寨之內盡為蹂踐矣若使我兵不受其絆於外。此言按伏之策未嘗不是伹行之失宜耳彼敢無忌憚若是乎。故將不得人。亦不可以言按伏矣。

  此與上?俱抄戴桂文襄公語凡作總論處皆引用之言為多一又聞近之善守邊者每十餘墩。必總委一官提調。十墩之中。擇一可守者。先儲米數石。水數缸。賊近邊。即歛十墩之軍。共處一墩止留善走者一人舉煙放炮又濳來攻墩而處。若賊攻墩。不分有軍無軍墩分。俱寂然無聲。彼攻空墩。常多半日之勞。而卒無所得攻有人之墩。則輒被木石擊傷相繼。來者見我各墩煙火齊舉。即莫測孰為無守。而自畏矣。所謂以靜制動。以逸待勞。常形人不形於人者。此類是也。然此法須先遠探賊往之處。我乃提兵間道而往。復于要害。誘而取之。乃為得策。今皆不揣敵情。不分奇正。一槩鳴鼓遽出。兵未集而形巳露。曾何益乎。故將不得人。凡調操按伏。反為邊防弊政。故不得不痛革者。

  一方今沿邊之守。有營有堡有墩有空。有廵探。有按伏。有備禦以分其任。有將領以總其權。有遊擊以備調發。有總領以司機權。防守之道備矣。而地方抄虜之失。未見息肩。此其故何也。攻守無策而偷惰之風相襲也。文法太密而巧避之術太多也。斥堠不立而勇敢之氣未倡也。功賞不明而激勸之道未盡也。兵法曰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夫謹斥堠。練士卒。據地形。利器械。信賞罰。厚儲峙。先自治者。皆為其不可勝也。以是形人而後敵無可勝之兵。今之將領安居而廵警無方。精銳買閑而疲病秉障。不為不可勝之筭。而勤於勾當詞訟若有司然不練之兵。無謀之士。有生之氣。無死之心。偷惰相仍。自衛且莫之能。而况驅之使戰也哉。假令五路備禦。各率所部分于近邊要害。無形影射。無買閑。無役占。無市法。身先士卒。捍衛有法。練習有時。可以橫行匈奴矣。夫墩空者烽火之緩急也。今之遠斥堠。時廵邏。嚴哨探。本以防範也。即不幸有卒然之虜。過而掠之。驅而戕殺之。則死者不論其功。而守者先當其罪。降責戌遣而刑辱之、苦不與焉。人見以此迨罪也。則舉墩空之人。廵探之卒。環而坐之堅城之中溝壑之間。出入若罔聞知。即擄抄掠襲其老弱以還。喪失損傷。匿不以聞。虛文巧餚。扶毀勘報。則終焉無事矣。夫繩人以法而不諒之情。何乃自苦取罪哉。夫法以防奸。情以逮下。可相循而治也。今不緣情以論法。而拘拘焉惟勘委是聽。人且求避之之術矣。爵賞者奔走豪傑之大機。非明與决亦徒焉爾。兵法曰軍賞不踰月。經曰賞延于世。功懋懋賞。下至末世猶知愛敝袴也。乃今冐功有法。買功賣功有法。其他條格亦甚備矣。邊人之親冐矢石。幸而成功者盻盻焉無所控訴。而陞職世襲。率勢豪紈綺之徒。固巳失志矣。萬一獲紀錄焉。而又苦於勘騐之搜求。刑法之逼迫。打點之需索。日益不足巳是故恩每濫於平人而威恒加於下卒此之謂廢賞而失刑。文法太密則巧避之術生。功賞不明。則偷惰之習長。而斥堠之不立。勇敢之不倡。 上玩之也。余所謂弛文法者、非置之不問也、審其事機之所由來也

  一古者寓兵于農、無事則執耒以耕、有事則荷戈以戰、而養軍之費、不以煩官、齊臣管子作內外政、而兵農始分、後來者遂不能復、我 國家酌古凖今、立為屯政、洪武永樂間、每軍給屯田一分、歲收銀米二十四石、內正糧十二石本軍按月關支、餘糧十二石、納充本管官旗月俸、洪熙元年、正糧如舊、 欽免餘糧一半、宣德十年 詔書內開正糧與軍自瞻、止納餘糧六石、遂以為例、觀此則 國初軍皆有田。養軍之費盡出于田。誠得古人寓兵于農之意。而非後之竭天下之財以養軍也。多有言田則過重以致軍士逃亡者其田科則之重。亦良有深意。而後人失之也、故其田日消矣。今之言軍伍者、不過曰清勾、曰解補、曰存恤而巳。此固不可無。而大意則未有處也。言屯田者不過曰委官清查。曰歲一造冊。曰盜買盜賣者有法而已。此固不可無。不知法立則弊生也。葢戶有興廢。人有消長。其貧富眾寡。十年之內。亦各不同。而况于久乎。試以一方觀之。其初均一編戶也。眾者或至數百口。少者不過五七口。甚至丁盡戶絕者亦多矣。人資田以養田亦資人以耕丁多而富者必須買田丁少而貧者不免賣田此亦理勢之所必至也。故律有典賣之條。今之清軍者曰漏報戶口者有法。其意豈不欲盡一家數百丁皆為軍也。清田者曰一人止許種屯田一分。一戶不得過二分。違者有法。丁少可矣數百口之家亦止于二分可乎王者緣人情以立法。彼此背馳。于人情何。是以 國初屯田每軍一分。今之屯田十無一存。夫田非捲舘之物也。豈古有而今無哉。不過因貧而自相典賣。戶絕而親管典賣。或親管田鄰之強者占種。其田自在但不能如昔之每戶一二分也至于屯糧就田徵收。亦安得有不納者。第近年立法太重。今觀見行條例云。凡屯田人等。將屯田轉賣與典者。典賣主與買主俱比照用強占種屯田事例。官調邊衛帶俸差操。旗軍人等發邊衛充軍。或口外為民。如管屯指揮等官。知情不舉。受財容隱。一體參問。此為後來者戒誠是也。又曰每年歲造青苗屯冊一次。此為新增者設則得矣。不知隱種者。畏法之重。乘其造冊百計開除或以積荒。或以水堆沙壅盡開其糧者。或扣除原軍重糧。而報以開荒輕科者。或報民科者。新者日增。舊者日減親管知因染手于交易之時亦畏法而不敢言歲月既久。則并其糧而亡之矣。此屯田之所以十無一存也。至于軍伍戶有數百丁者。雖役百丁不為勞。丁少者雖一丁不役不為逸。今之清軍止論人戶。丁少者孩提之童入冊。丁多者雖報數十丁。彼亦拂然曰。糧不及于新增田亦拘于重例。而促吾役。吾何以為生。是以強者計免。弱者逋亡。而族大者亦小矣。至于解補徒為虛文。乍到者利其歸。親管者利其糧。况得財賣放之徒不少也。是徒重甲里之擾。虛增月糧之數。而終為無益矣。此軍伍之所以不充歟。為今之計。軍伍屯田。不當分為二事。有丁之家。三丁抽一。許種屯田一分。雖戶過數十分亦不禁有田無丁。田多丁少者。始以前例責退。雖官戶民戶見種屯田者。俱以此法處之。許自首正。而不究其私相和買之罪。凡此操丁。既無月糧。止令屯守。更不差調。以養其樂從之心。至于造冊。將原額者監司清查一次。類造手冊。後湖部院司府衛所各存一本。名為舊冊。永不更易。其後歲造。止造該年新增之數。仍以編年為例。名為新冊。歲報監司。積至十年。同有司黃冊類造一冊。將新冊收入舊冊。而嚴其原額所增之數。監司按臨。執舊冊以查額糧執新冊以防開除密訪下情。稽其隱弊。如此則有丁者樂于從役。巧詐者無所售計。而屯田軍伍不日增乎。至于存恤侵奪之例。又當嚴之于受役受役之後。使之守而不失可也。

  一成化間、陜西例、將在邊谷營堡操守官軍餘丁、盡數查出、于青草長茂之時。督令前去採打。有馬者每名採草一百八十束。各勾自巳馬匹六箇月支用無馬者每名照例採打堪中草一百二十束。運倉上納。以備客兵之用如所採草束延至十月終不完者。就將把總官員俸糧住支。後採草完日方許支俸。

  一弘治丁巳邊倉糧草告乏。簡命侍郎劉大夏廵邊經畫、公至召邊父老日夕講究、遂得其要領、一日揭榜通衢云、某倉缺糧幾千石、給銀價若干、封圻內外官員客商之家。但願告報者。米自十石以上。草自百束以上。俱准告。雖中貴子弟不禁也不兩月。倉塲集蓄有餘。葢往時糴買法。有來告糧百千石者。草千萬束者方准。以致勢要子弟各爭相為市。乃轉買邊上軍民糧草陸續運至。自公此法立。有糧之家。自往告報。勢要即欲收糴無處得貿也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五十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五十一

  華亭陳子龍臥子 宋徵璧尚木徐孚遠闇公 李雯舒章選輯

  即墨黃坦參閱

  東溟先生集(疏 序)

  王邦直

  ◆疏

  陳愚衷以恤民窮以隆聖治事

  ○陳愚衷以恤民窮以隆 聖治事 【恤民十事】

  東溟先生以明經為塩山丞上書陳言時政□優旨褒答舉朝惡之卒不得究其用惜矣

  臣伏讀 詔書求言之旨、忠藎之心、不能自巳、謹以民情之所不便者、條為十事、上塵 御覽、一曰、减賦役以招流移。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所以古之帝王、不廢困窮、懷保小民、為此故也、臣見今年以來、差繁賦重、財盡民窮、有司無優恤之仁、吏多科害之擾、丁戶巳絕、尚多額外之徵田土雖荒、猶有包攤之累、里甲浪費、而日不聊生、刑罰過嚴、而肌無完膚、民不能堪、往往流移他處。以全性命。自一州一縣言之。大約流移之民。恒居其半。凡此流移之民。孰非 陛下之赤子也。若不設法以招徠之。豈特民之不得其所而己哉饑寒以迫之於其中。則非心日起。黨與以誘之於其外則奸謀日深。寇賊姧宄。皆繇此出。臣願 陛下軫念元元。深為固本之思。輕徭薄賦。禁有司之侵漁。洗弊除殘。革里甲之科擾。覈荒蕪之田土。而蠲其稅糧撿影占之人丁。而均其差役。斯流移之民將自至矣、至於失迷鄉貫者、則使之附籍。隱匿窩藏者。則治之以法盜賊何從而作哉。二曰、實倉廩以備凶荒。王制曰、國無九年之蓄曰不足是儲畜者、誠天下之大命也、近年以來、倉廩空虛、軍衛惟支折色。而升合之積全無。有司不積穀石。而預備之倉虛設。若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其能免於捐瘠者乎、臣謂軍糧之上納者、當復其本色屯田之徵收者。當取其籽粒。至於預備倉之儲蓄。尤當多為設法。各處庫藏賍罰。宜盡數糴買。各官問斷紙贖。當取其米粟。夫紙贖之取銀。實有司之私弊也州縣之所問者。多不登報。上司之所問者。多為餽送若定為法制。止許取米。而不許取銀。不惟革各官之侵寇。亦以救天下之民命也。三曰戒有司以去奢僣 朝廷之所以整齊臣民者、法也、臣下之所以奉行遵守者、亦法也、近年以來、法網疏闊、有司放肆、如上司出廵、廩給自有定制也今則加之以支應。品味竭水陸之珍。蔬果盡南北之異。是其所費者。皆民之財也、如各官乘馬往來。自有定法也。今則皆變之以肩輿。倒班代換。而萬里可行。褁糧迎候。而經旬不巳。是其所用者。皆民之力也。一有慶賀。則糜費不經。帳用美錦。字以泥金。玄纁稠疊。食前方丈。何其太也。一有廵遊。則炫耀太甚。旌旗蔽野。士馬如雲。盡鼙清笳。金銀鉦果。何其驕也。凡若此類。難以悉舉。此為探本之論夫有司之不守法皆繇御史之不執法也且以乘轎一事言之。御史乘馬憲法昭然惟御史在外乘轎所以有司皆僣而御史不能禁也臣謂有司之僣侈、當責之御史。明之以法制。倡之以儉約。則有司承風效法。自不至於傷財以害民也。四曰清驛逓以革冐濫、驛逓之設、所以逓送使客飛報軍情 國初設法至嚴。若在外有司。不守成法。泛濫給驛者。皆處以重罪。近年以來。冐濫太甚。官府之往來。不依勘合。專用飛牌、役使之差遣。倚恃衙門。惟憑紙票。轎或一二十乘。摃或八九十擡。多者用夫二三百名。少者用馬四五十匹。民財既竭。民力亦疲。通之天下。莫不皆然。臣謂當嚴冐濫之禁。制逢迎之罰。其有給與勘合者。祗依勘合應付。原有夫馬之外。一毫不許擅動。其有不當馳驛者。不許輒行牌面。若有私自逢迎彼此一體治罪、廩給之外。不許更用支應。夫馬之外不許更用響器。斯驛逓清而民之財力亦少舒矣。五曰禁勢豪以除暴橫。民之窮困、不特繇于有司之侵漁、亦多迫于勢豪之暴橫、盖官豪勢要之家、其堂宇連雲、樓閣冲霄、多奪民之居以為居也、其田連阡陌地盡膏腴、多奪民之田以為田也、至於子弟恃氣陵人、受奸人之投獻、山林湖濼、奪民利而不敢言、當此之時、天下財貨、皆聚於勢豪之家。若不嚴為禁治、小民之害、何時而巳也、臣願 勑命風憲、明其法度、居宅之有踰制者、必沒之官府。田土之有侵奪者。必散之小民。子弟有犯。必置於法。家人有犯。必正其刑、嚴投獻之條。明窩主之禁。斯居官者知所警。而民害可漸除矣。六曰正仕途以塞奔競。人才之得失、係治化之盛衰、 國初進用人才、不拘一途、有賢良方正通經孝廉之科。有山林隱逸。懷才抱德之訪。官員多從保舉。不職者則連坐舉主。貢舉必令精選。匪人者則並罪有司。所以士無倖進。而官多得人也。近年以來專取之於貢舉。巳為不足盡人。又參之以開納之例。名器繇是而可假。奔競之習日盛。廉靜之風日微。臣非謂貢舉之設。不足以得人也。豪傑之才。多出於其間。但其法行既久而蠹弊益滋。士務必得而奸巧日甚科目之所取者率多記誦之詞而乏涵養之學歲貢之所取者率多老耄之輩而寡材能之士。或求題求講。假雲露以栽培。或討保討陞。結城社而依倚。或專事懷挾。而關節濳通。或惟務請求。而苞苴時入。至於開納之例。尤多鑽刺之徒。所以州縣之職多不得人。而百姓日益窮困也。臣願 陛下廣求天下。務得真才。科目之外。更求山林隱逸之人。兼重才德。而不徒取夫文詞。歲貢之中。當行鄉舉里選之法。先考德行。而不徒循夫資格。重守令之職。宜從保舉。其有黨比者。立為連坐之條。止開納之例。務惜名器。巳登仕版者。擬以閒散之任。斯仕途正。而奔競之風自息矣七曰重功績以明考課。書曰明試以功。此虞廷考課之法也。而成周之制。亦視其田野之治否。賢才之用舍。以行慶讓之典。是以我 朝考課之法。稽古定制。專論事蹟。所以官多盡職。而事無不舉也。近年以來。不稽功蹟。專論考語。密封投逓。多假之以行報復之私。暗裝隱微。恒持之以擅威福之柄。風憲不能以自知也。而惟取之於委官。委官不能以自知也。而復憑之於吏卒。毀譽多出於愛憎之口。偽妄率繇於體訪之疏。賄賂可以濳通賢否竟至淆亂。所以官懷疑愳。恒肆志於貪求。士務逢迎。多不脩夫職業也。臣謂考察之際。當專論功績。視學較賦役而課夫殿最。騐戶口田野。而定夫幽明。稽庶事於勤惰修廢之間。察民情於苦樂安危之際。無功者不以姧巧獲免。有功者不以質直不容。斯 國家之政事無不舉。而官員之賢否亦在其中矣。八曰慎作養以剔繁冗。治理關於教化。人才係于作養。我 朝作養一事、最為詳盡、近年以來、學較之政不修、人才之真難得、師道不立、善學無聞、夫其未用。巳既為害於民。使其乘時。豈不播惡於眾哉。臣謂當嚴其考選、其學無成效者、則不拘其額數、去之而不嫌夫多、重其德行。其行止有虧者、則不論其文章、黜之而非過於刻、至於教官當揀學行俱優者充之、以重夫講習、不可徒委之為養老之區。虛糜俸祿、廩增當選才德出眾者、養之以待夫任用。夫然則真才自出、而其資於治理者、必不淺矣、九曰嚴揀練以修武備。致治之道、則民固當先、保治之規、則兵尤至急、葢民也者 國家之元氣也、兵也者國家之神氣也、神氣不充、則元氣不固矣、我 朝於武備一事、綜理周密、遠過前代、夫何近年以來、山澤草竊屢有潢池之憂、夷狄跳梁、時為邊鄙之警、其在內也、則不能即捕。徒費糧芻以任其滋蔓。其在外也。則不敢與戰。虛其聲勢以聽其自去。繇其揀之未精。練之未熟。是以聞敵之報。無不膽寒。見敵之形。無不股慄。兵與將素不相識。人與馬素不相閑。而欲望其有投石超距之能。摧鋒陷陣之勇。其可得乎。臣謂揀練之法不可不預為之所也。其揀之也當黜其病弱、汰其疲耄、選其材能、擇其驍勇、嚴清勾之法、以覆其籍、行招募之令、以補其缺、務使士皆精銳不至冗食可也、其練之也、當課其騎射、比其戈矛申其告誓、習其戰陣、賞罰必信、以激其忠勇果敢之心、紀律必明、以變其驕恣悍悖之氣、勿徒日張旗鼓、從事虗文可也、揀練既精、以戰必勝、以守必固、內可以消寇竊之萌、外可以禦夷虜之患、豈至於見敵畏縮、而氣巳先沮哉、夫揀練之法、不獨可施于軍伍、而於、土兵亦有所當然者、臣以謂 京師東北。藩籬單薄。其昌平以東。遵化一帶。頻年常被虜患。名言至論鑿□不朽合無于山前山後近邊州縣揀其丁壯盡數而籍為民兵捐其賦役以為之器械供給量其土田之多者。給以馬匹。擇有司以領之。各於農隙教練武藝無事之日。則為耕稼之民。寇至之時。則為行伍之士數十萬之眾。可不旬日而集不獨可以外抗強虜。而亦可以內衛 京師。此其兵農合一。即周之伍兩。卒旅之法。唐之府兵遺意也。若倣而行之。則耕稼以足食。既可以舒饋餉之勞。訓練足兵。又可以减義勇之役。且義勇之所當减者何耶。葢其驕傲難制。虛耗貲財。怯弱無能。不經戰陣。往來道路。尤多剽掠。之徒感念室家。豈有固字之志。豈若邊鄙之民狎于其敵。而父子相為救援。寧於居其而邑里相為保守。是非其勇之獨過於人也。知其有所不免。而有擄掠死亡之憂。將以全其親戚而保其室家也。若以義勇之所費者。而資土著之民。亦民心之所樂從也。上兵既練。客兵獨不可减乎。十曰振紀綱以勵風俗。葢風俗之美惡。關政教之得失。近年以來。教化寢微。紀綱日廢。風俗繇是大壞。自其尤者。言士無節義之守。而奔競成風。吏乏廉靜之操。而貪污日著。上司多喜諂佞。而無靡盬之忠。下官專事逢迎。而忘盡職之義。大抵依阿軟熟、惟恐招尤、緘默圓活、以圖保祿。非書之所謂靡靡。詩之所謂泄泄者乎。惟官邪日以愈甚。故民風日以愈漓、不顧廉恥。子弟無孝友之行。鄉隣乏賙賉之仁。陵弱暴寡。而攘奪之俗成矣。奸人逞不軌之謀。愚民感禍福之說。風俗之弊若此。其所以轉移激勸之機、亦惟振其紀綱焉而巳矣。所謂紀綱者何也。賢否必明。勿使賢人在野。而不肖者。得以倖進也。賞罰必公、勿使有功者不賞。而有罪者。得以倖免也。舉行其教化。以崇尚節義。修明其法度。以綜核名實。紀綱既振。在位之士。將盡職救過之不暇在野之民。亦畏威安分之不淪矣。風俗豈有不厚者乎。臣叨蒙卑職日覩民艱、是以敢竭葵誠、曰??凟天聽、如果臣言可採、乞勑該部詳議施行、亦天下小民之幸、 宗社億萬年無疆之休也奉 旨、這所奉多切時弊、該部看議來說、勿以官卑廢言、

  ◆序

  律呂總敘

  ○律呂總敘 【律呂】

  李本寧先生摧其卓識獨悟靈通入徵正樂之功不在韓苑洛下試采而隸之太常奏之明堂洋洋盈耳可不謂孔子之徒乎

  夫樂何為而作也。本天地之和。以感夫人心者也。今夫陰陽之氣。一升一降。相摩相蕩。欲巳之而不能。於是奮擊之而為雷霆。潤澤之而為風雨。推明之而為日月。往來之而為寒暑。絪縕煦嫗。和氣薰蒸。品物繇是而亨焉。化育繇是而成焉。樂之道其有加于是者乎。古之聖人。有見於此。因制之以為樂。形見之於聲容。發揮之於事業。著天地之和。以感人心之和。養其優游平中之德。以消其暴慢淫邪之氣無非使人自易其惡自至於中以歸於雅正焉而巳矣故易曰雷出地奮豫。先王以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記曰流而不息。合同而化。而樂興焉。樂之道可謂觀其深矣。稽之上古。樂教巳興。伏羲樂曰立基。言伏羲之代。五運成立。甲曆始基。畫八卦以定陰陽。造琴瑟以諧律呂。故曰立基。神農樂曰下謀。言神農播種百、穀濟育羣生。造五絃之琴。演六十四卦。始基立化設降神謀。故曰下謀。然而其制猶未備也。其制之備。則始於軒轅黃帝氏。命伶倫。自大夏之西。取竹於嶰谿之谷。斷兩節間。長三寸九分而吹之。以為黃鍾之官。次制十二管。於崑崙之下。聽鳳凰之鳴。以制十二律。律呂之制既定。則樂有定體。厥後帝王有作。雖樂不相沿而其度數之同。則未之或改也。故虞書恊時月。正日同律度量衡。王制考時月定日同律。然則其所同者。果何謂也。豈非以其度數而為言耶。故典同掌六律六同之和。以辨天地。四方陰陽之聲。以為樂器。凡為樂器。以十有二律為之數度以十有二聲為之齊量但其度數之詳。則有不可得而聞者。何耶。或者當時樂經未亡。其度數之詳。人皆習而知之。固無俟於諄諄者乎。是其時尚未有異論也。至經秦火之餘。而樂經亡矣。樂經亡。則禮素而詩虛是一經缺而三經不完也。三經既無所考據。異論遂起。故司馬遷律書出焉。律書以黃鍾為九寸三分損益。隔八相生。繇是而生十一律。則律呂之制益滅裂而不可復聞矣。竊意以黃鍾為九寸者。必傳聞子九之說而誤也。盖子午之數俱九。子為九分。九之少也。午為九寸。九之老也。一陽來復而以九寸之老當之可乎。其三分損益。隔八相生。疑古樂經之言。盖律以子午為經。左五律各益三分。右五律各損三分。陰陽贏縮之意也。律以隔八而取應聲故宮徵商羽角五聲。皆是隔八。陰陽倡和之理也。三分自三分。隔八自隔八。若以三分合于隔八。使律呂之制。至於毫忽微塵而不可窮究。豈不失之愈遠矣乎。今以律書黃鍾九寸。上生下生。損益筭之。黃鍾至大呂差六分奇大呂至太簇差三分奇。太簇至夾鍾。差五分奇。夾鍾至姑洗差三分奇姑洗至仲呂差五分奇。仲呂至蕤賓差三分奇。蕤賓至林鍾差二分奇。林鍾至夷則。差四分奇。夷則至南呂。差二分奇。南呂至無射。差四分奇。無射至應鍾。差二分奇。應鍾至黃鍾。差四寸三分奇。曆家二十四氣。每氣筭之。不差毫忽。今律管之長短。其參差不齊若是。則節中之氣。必不應管。而葭莩之管。必不飛灰。又何以恊時月正日而成歲哉。律書既定。後世諸儒之言律呂者。皆倚律書而推。律書既以黃鍾為九寸。其相生。至於仲呂之不能復於黃鍾。遂謂黃鍾往而不返故京房於仲呂之下。添執始以下六十律。錢樂之、復演為三百六十律。夫律有十二。古之制也。別為六十。演為三百六十。豈不愈謬矣乎。噫樂之不明久矣。自漢以來。旋官之樂久廢歷代相承。皆黃鍾一均。變、極七音。唐命祖孝孫張文收考正雅樂。始為旋□之制。一依周禮圜丘。以夾鍾為宮。其樂六變。方澤以材鍾為宮。其樂八變。宗廟以黃鍾為宮。其樂九變五郊、朝賀燕饗。則隨月用律。可謂度越前代矣。但五音損益。湏遂時宜。周以木王。故去商調。以金能剋木。故去之也。唐以土王。當用商調而去角調。豈可將木德之儀而施土德之用哉。律呂之制。史未明言。豈亦循用黃鍾九寸之制耶。宋建隆初用王朴樂。以其聲高。近於哀思。詔和峴考兩京表尺。令下一律。仁宗景祐二年。又命燕肅李照宋祁同預考按照鑄編鐘一簴。其聲猶高。復用和峴舊樂。夫王朴和峴李照之律。雖有高下弗同。然皆以黃鍾九寸為法。故無所得也。至於李照言四清聲可去。極為有理。四清聲。自晉以來巳有之盖以黃鍾為九寸。其黃鍾大呂太簇夾鍾管長聲不恊和。易至奪倫。故半其律。謂之清聲。亦曰子聲非古之制也。故梁寅曰。杜佑正律之外。有子聲。是不察計律為鍾之意。蔡氏十二律。皆有半聲。盖踵佑之失也。是譏子聲半聲之非也。元豐間。又詔范鎮等詳、定大樂。故司馬光范鎮之論。往復數萬言。大約其說有二鎮主蜀人房庶之說。欲以律生尺。司馬光之說。則以尺生律。反覆諸家之說。不過泥於黃鍾九寸之誤承舛襲訛。莫覺其非。故西山蔡氏。折衷眾論。以著律呂新書。歷十二辰。而得十七萬七千一百四十七分。絲分毫析。巧若天成。其為書非不精玅也。但以黃鍾為九寸。其損益相生之謬。變律半律之非。以之和聲而聲不和。以之候氣而氣不應。是漢唐以降之律呂。非三代以上之律呂也。至我 朝李文利紏蔡氏之失。以著律呂元聲。以黃鍾為三寸九分而生十一律。子午為經。左右為緯。升降清濁。玅恊陰陽。其所見非不卓然也。但其以左律為右律。其六九升陽之訛。十二月筩之謬。是一人臆見之律呂。亦非三代以上之律呂也。夫黃鍾本三寸九分。則宮聲最清。故為君。商聲次清。故為臣。角在清濁之間。故屬之民。自漢而下。皆以黃鍾為九寸。若黃鍾為宮。則固無不順矣。若以他律為宮。則是以最濁為君。其臣與民反尊於君。則禮義乖矣。人道廢矣。天道逆矣。其所奏莫非陵上之音。反位而亂倫者也。何望其移風易俗。感格天人者哉。此漢唐宋之治所以不古若者。皆繇於此也。然則聖人之制作。豈終不可得而見耶。盖律呂之度數雖亡。其散見於諸書。猶有存者。顧諸儒之弗察耳。黃鍾三寸九分。呂氏春秋志之矣。圜鍾六變。函鍾八變黃鍾九變。周禮載之矣。子午之數九。丑未八寅申七卯酉六辰戍五巳亥四呂三十六律四十二合之七十有八。或還或否。黃鍾之數立焉。楊子太玄詳之矣。其見於制作。黃鍾蕤賓為宮。其樂九變。大呂林鍾為宮。其樂八變。太簇夷則為宮。其樂七變。夾鍾南呂為宮。其樂六變。姑洗無射為宮。其樂五變。仲呂應鍾為宮。其樂四變。有唐史可考也。其存於度數。??木氏為輔、聲。中黃鍾之宮。與鳬氏黃鍾之鍾。合其為量。皆六斗四升。有攷工記可稽也。其方位之數。即洛書之數。是以洛書為之體也。其相生之數。即河圖之數。是以河圖為之用也。縱數七百二十九。楊子雲得之以為太玄者此也。積數六千五百六十一。蔡九峰得之以為洪範皇極者此也。子午為經。左右為緯其經緯之義。即易之陰陽消長之機。陰南陽北。迭為消長。其清濁之用。即樂記清濁迭經之理。本先天圓圖。以序卦氣之運。本先天方圖以盡聲卦之變。其候氣也則正之以中星。參之以晷影。考之以日月之會。以符其飛灰之節。其應曆也。則取之以中氣。驗之以物候。稽之以氣朔閏餘之數。以合其周天之度。其應五氣。則本之於素問。其應入風。則參之以後天。五音六律。十二管還相為宮。取禮運還相為宮之法。宮商角徵羽五聲本人聲而正之以律。本虞書依永和聲之義。以宮商角徵羽為五聲清濁之次。以宮徵商羽角為五聲相生之次。本朱子儀禮之疏也。一均至調。一調七聲。聲用二變庭奏以律。升歌以呂。調用雙聲。本李氏元聲之說也。至於二舞之容。則本周禮。大舞小舞之制。宋史文舞武舞之節。若趙慎言方色之論。李太常周舞之節。韓邦奇虞舞之圖。亦未嘗不兼考之矣。其八音之器。則本鳬氏之鍾制。磬人之磬制。若韗人皋陶之度。陳暘八音之論。李氏吹孔之法。亦未嘗不兼取之矣。律為萬事之根本。可以審度。可以嘉量。可以平衡度則本於司馬光所定。兼累之以上黨之忝。符之以三體淳化之錢。而度無不定矣。量以周鬴為法。衡以漢制為法。其容受銖兩。亦皆參之以秬忝。而量衡無不定矣。臣憂律呂之失傳。傷諸儒之傅會。故不憚勞苦。竭力研窮。幾二十年。乃敢會眾說而折衷之。分為六十餘卷。欲獻之當宁儻有可采以為大樂之助庶于載之謬可革而往聖之絕學不患於無繼矣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五十一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五十二

  華亭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周立勳勒卣選輯

  宋存標子建參閱

  趙恭襄文集一(疏)

  趙炳然

  ◆疏

  題為條陳邊務以俾安攘事

  海防兵粮疏

  為披瀝愚衷備陳末議以飭戎務事

  ○題為條陳邊務以俾安攘事

  臣等奉 命查盤、徧歷諸塞、諦觀形勢、博訪邊情、切見宣大山西、密邇 京畿、三鎮邊墻、二千餘里、洪原大陸、為虜要衝。俱非易守之地。加之繕治不崇。經畧未盡。又無可守之資。以致獷賊橫行。深犯肆掠。人畜漸廣。醜類實繁。夫地利人力。我無可恃。日增月盛。彼且方張。所以慮患憑凌。邊備孔棘。 國家要務。莫此為先。治世殷憂。宣大為最。仰賴 皇上留神安攘。布昭威德。賞罰不遺。遠近鼓舞。是以邊臣竭謀。將士宣力。近巳遏劉。剉彼驕勢。中外臣民所其忻戴者也。但禦戎之道。修其在我。兵家之法、貴于有待。臣以見聞所及、揆之當今事勢、有戰守之功、而未修其實、得將士之力而未固其心、若不亟為整飭、加意運籌讀之可為于邑臣恐以我未實之邊應彼猖獗之勢。驕胡肆寇。其禍且長。不能不廑 皇上宵旰之憂也。臣愚冐死敢為 皇上陳之、且諸邊將士按營遠眺、不戰久矣去冬戮力于鳳皇山。今秋効死于鵓鴿峪有能為 皇上戰者然求其實。必屯養精銳。披執堅利。驅策臕壯。而後可以言戰。臣見鎮屯兵。尚多老弱。勇可折禦、十不二三。馬匹尫羸。連羣骨立。器械未備。攘臂徒行如是而言戰。此臣等不能無憂也。頻年寇犯如蹈坦途不守久矣今秋巳遏于鉄裹門。又遏于弘賜堡有能為 皇上守者然求其實。必崇垣堅壁。高堡深池。防戍之力。足以勝眾。而後可以言守。臣見宣大壕淺墻卑。畫地議守。梏形孑立。風雨饑寒。晝夜無弊。即其平時巳無固志。不幸臨敵。非死則逃。如是而言守此臣等不能無憂也。且將士有餘力、而後有鬪志、有鬪志、而後有戰功、向來邊士諉于眾寡。強驕弱惰。積弊有年。茲能所向成功徵調畢集。可謂能以力報 皇上矣。然必養足以恤其私、而後志足以倡其勇、今諸邊粮餉、在在缺乏、終歲關支、俱是折色、壹月米價、止足旬餘、朝夕一身、且有不贍、妻孥俯仰、寄命何資、夫即平時饑餒之卒、責一旦効力之忠。揆諸情理。勢有未能。此臣不能無憂也。仰荷 皇上簡任邊臣、頻給 內帑即今諸務、漸次修舉、但各邊諸臣、猶有時可變通。而或牽于法。勢當易置。而或窘于財。夫財用不至于充足委任不得其便宜雖文如韓范武如頗牧亦豈能為皇上將 天威滅醜虜哉臣等職司耳目、患切腹心、每于查理、根究弊源、謹條為十二事、冒昧上陳、然此不過習見常談、原非奇謀遠計、但雖經眾論、而未見于行。或已施行、而未底于効。是以臣等擇其有益邊情。允符羣議者。乃敢摭拾末議。輒為此請。伏乞 敕下該部、酌量可否、次第舉行。

  計開

  一集羣才、以弘大業、臣惟方今邊方武臣、自守備以上、平時練兵講武、有事抗敵設奇、文臣自守令以上、賊至保境完城、賊去撫殘恤瘵、其他常職猶不與焉、比之內地諸臣、其責又當十倍。固宜謀勇葢世。才畧兼資。極選時名。猶懼弗克也。臣等于三鎮人才。極常留意。其間稱任。間亦有之。然武臣柔懦無恥。文臣之內。調蕳濁流。此輩居常守靜。猶懼不可。而乃置之此地。豈不僨哉。伏願 皇上敕下部議、即行各鎮總督撫按等官、武臣自參遊以下。至于守備。文臣自守廵以下。至于守令。以至管粮通判、儲積攸司、出納之間、關係尤重、通為精選拔擢某也可任。某也可更。某也可降。某也可罷。務恊眾論。一循至公。明白指實。疏名上請。再乞 敕下部議。可任久之。可更調之。可降處之。可罷黜之。諸所乏員缺。必擇附近省分。武臣于壯年英銳。文臣于進士舉人。曾經撫按保荐考語。才智謀勇。操守俱優并地方相宜者。早為陞調。勒限前來。庶幾大小同心。文武共濟。常變素具。機會相符。戰守皆宜。軍民有賴。其于 國家所益多矣。然邊方員缺眾意未歆。一遇陞遷。若往遣謫。如此立法。欲屈羣材。氣類相違。恐亦難矣。葢爵賞者。所以奔走豪傑者也。夫惟 廟堂之上。一念優崇非建邊功不受上賞非歷邊宦不列華階然人情猶不以彼易此 陛下重之。孰不榮之。 陛下榮之孰不趨之。用非常之人。以收非常之功。平胡不足為也

  一節浮費。以經財用。臣惟治邊之道。莫要于理財。理財之法。莫先于節用。夫生之者有時。而靡之亡度。諸邊財力。何得不屈。臣等訪得先年烽塵不作、農業以時、三邊之內、俱為屯地、鹽行挽輸、各省歲運又皆本色、內無擺邊之耗外無征調之需、當時諸臣、身先節儉故府庫贏餘、可供十歲、邇年以來、醜虜族繁、侵凌頻數、邊地荒壤、農作輒每違時、沿邊增置、召募漸廣、調集戍守、供億歲多、加之當事諸臣、間不體國、一切用度、恣意虗糜、柴燭調和、歲過千兩宴會紙劄、更加幾倍、官員遷轉、折給車夫、公差往來、濫與路費、多者或至數百金、少者不下十餘兩、其他賞犒、莫可數計、因而那移軍需、律之以法、俱非入巳之賍、裁之以義、盡是不經之費臣等雖嘗切齒、徒為寒心、伏乞 敕下該部議行、各鎮廵撫、管粮等官、各要樽節供應。厚給士卒。除引米課程聊足公用。不致廢禮外。比中一應錢粮。查照舊矢?見。正支正用。如養廉餘地等項歸之月粮。樁朋秋青等項。歸之馬匹。尖丁料銀等項。歸之局造。小腳蓆皮等項。歸之倉廒。仍要彼此崇尚節儉。身先士卒。倘有仍前肆行那用。雖係支銷。得以法論。如此則公私有贏餘之積。士卒和而蓄儲可裕矣。

  一召降人以孤虜勢。臣惟輕生喜鬪雖則蠻夷之形。而烏合鴟張。實藉華人之用臣等從事宣大、自春徂秋、每遇降人、虗心款問、所接益眾、所聞益詳、其言虜地、太半吾人、又聞擇我華人住虜年久、身有妻孥者潛入內城、作為奸細若欲南犯、又擇華人精壯者、先鋒、幼小者牽馬、及至堡下、盡呼富民之名、數之曰、與我買賣、我貰汝堡、不者、合力攻之。是以一堡之內、大小驚惶、富者捐財、貧者給草、如就熟路、如責鄉人、此皆邊城黎庶、與虜為用、豈不大可憂哉臣等詳求其故、亦有繇然、前此邊城、大為欺罔。一遇降人。盡被屠戮。頭充首級。馬入私囊。官攘其功。軍分其利。萬一得命。馬無所有。下無所依。上無所惜。慘毒剝害。控訴無門。遂使華人南向飲泣、至邊而返、有往無歸。夫豈不念族黨、不戀故鄉也、葢在、虜或生、歸來必死、孰肯捐生以赴必死之地哉、近來招撫、或有留情、然不過聽其自來、僅得不死招來大令、猶未舉行、葢沿邊殺降。積威所劫。脫今解網。誰則信之。又况消息不聞。通事不到。降人有限。留彼無窮。且臣等所審降人、言尤可信、其稱某虜會某月、南侵、所入道途、頭目多寡、按諸巳然、如執左券、至于軍人爪探、未敢過邊。所報邊情。率多影嚮。較之降人。真偽逈別。為今之計、伏願 皇上敕下該部轉行總督、及撫按諸臣、自今以後、凡未聞大舉、未經對敵、而通事家丁、邊軍墩卒。陳報首級。者。必係殺降。審究得實。即將前犯梟首原墩。張掛示眾。其餘邊墻隘口。徧列招降、大旗上書有能虜中走回者。無論罪迯搶入。不但免其罪。仍復其身。有能身騎數馬。仍帶數人走回者。馬各全給。為首者從重犒賞。有能取得酋長首級者。與以不貲之賞。晉以越級之階。仍多作?絹紅黃小旗。盡將招降之情。明白大書其上。或募捷卒通事。或賂豪狹刺客。或遇燒荒之時。或有搗巢之會。深入境外。逼近虜營。亦足以疑虜即將前旗徧插要會彼虜惟貪彩色不諳漢書一時流傳徧于沙漠。解思歸之士。寒毡裘之心。則是斷其牙爪。剪其羽翼。此亦反間之計也。若其來降願回者厚遣之。有馬者貴易之。無歸者恤存之。有功者信賞之。首級者重官之。其中有能洞識賊狀。出入虜營者。破格任用。隨材器使。則以中國之人。用強胡之技一降而虜勢瓦解一舉而眾利交并其或為之無功招之不應。臣謂其决無是理也。

  一分駐劄以便整飭。臣惟折衝禦侮陷陣摧堅者、武將之任整飭兵馬。稽察錢粮者。文臣之責。故沿邊守臣、各有重寄、職務匪輕、但舊矢?見駐劄俱在鎮城、且邊方烽警不時、故數年廵歷未徧、每遇擺邊防秋。遙受方畧。孰肯時廵塞上。躬自運籌。以致將領士卒。兵馬錢粮。卒多廢弛。屢年失事。厥有所繇今秋臣等近見諸邊守臣、痛懲宿弊、駐劄極邊、所以將士用力、防守有備、醜虜數犯、所在驅出、但未題有事例、誠恐遵行不久。且宣大二鎮西北兩路。地平無險。為虜要衝。若宣府之右衛懷安。大同之陽和右衛等處。俱為要地各有重兵守廵等官。相應駐劄。恊同參遊修飭武備督率通判。調度軍儲。委于各邊。所裨不淺。伏乞 敕下該部。轉行總督撫按會議兩鎮衝要城堡。如陽和右衛等處。將各守廵分定。駐劄冬春二季。常川廵歷催督錢粮。稽察奸弊。其兩鎮廵撫防秋之時。亦如總督今秋見駐陽和事例。各行量度要地。駐劄整飭。不許久住鎮城。遙度頤指。如此則上下同體將士作忠義之心。彼此相維。而兵食免廢墜之患矣。

  一時官糴以握利權。臣惟理財實經國之要。利權又理財之機。利權在上。則操運重輕。得以通變。而貨泉流沛。自無匱竭。故我 朝鹽法錢鈔。著在令甲。正以握利權。經重 國計也。但法因久弊、政以時殊、大利之權、下得操上、且如鹽法原以引目、飛挽實邊。今則弊于餘鹽之重。壞于守支之難。遂使良法、竟成故事、諸邊開種、承納無商、雖嘗減價均搭、多係強勒承認、宣大鹽粮。十止完五。三關引目。數年不行。鹽法利權、廢墜日久。諸邊缺乏。職此之繇。至于召買。則勢商豪賈。各挾重貲。徧散屯村。預行收買。小家巳賣青苗。不得私鬻。大家乘時廣糴。閉糴牟勢遂使利源先巳閉塞。及至歲運到邊。將行召買。非舊商不召。非厚價不承。推調遷延。勢難盡強。恐失邊計。增價覓商又將利流復行遏阻夫鹽法不能飛挽召買。必賴諸商。加之官吏不才。侵潤籠絡。拖欠插和。莫敢誰何。以致 內帑頻發。邊餉不充訪求其弊。利權不操耳。伏乞 敕下該部會議鹽法。務復舊矢?見。令納本色。至于召買。預前一年。多給粮價。訪古常平之法。大為開糴。或委廉能之官。兩平市易。相地宜以儲積。設方畧以挽輸。務俾各邊芻餉不必全倚諸商如此利權歸上。奸商無壠斷之心。市價可平。邊用免虗耗之費矣。

  一給印信以便稽查。臣惟錢粮支銷。以文卷為據。而文卷稽考。以印信為憑。是文卷所以示遠。而印信將以防奸者也。况邊方出納之會。而錢粮奸弊之藪乎。臣等看得宣大二鎮。主客錢粮。總以部官廵守。分以五路通判。而通判者召商給價。監守徵收。所係最重者也。但未給印信。止用私鈐。卷宗無據。莫可稽查。雖有關防。難辨真偽。至于修邊築堡等項。錢粮俱係廵撫。徑自委官。而沿邊城堡。亦多無印。職等吊查文卷。多係白紙。原委人員。事故不在雖有年月花名。工程次第。有無真偽。難以得知。及至沿邊查勘欲行計工估費。俱云年久。間多土?册塌。索之卷宗。則茫無可憑。求之各邊、則頹然餘跡。至于按伏等項。其弊尤甚。但云潛匿險要。止恃勘合關支。及至按地詢訪。又多年久無據。職等雖竭盡餘忠。嚴為磨勘。未能盡發虗冒。以至奸欺。此皆未給印信。文卷不真之故耳。伏乞 敕下該部查議。將五路通判。沿邊有官無印城堡。行令鑄給關防。印信。其五路召買收放。一應錢粮。俱要明立文案。用印鈐記。其修邊築墩。委官。亦要恊同附近城堡。該路通判。有印官員。計人驗工。支銷錢粮。一應卷簿。互相印記。其案伏官兵。雖是潛形匿影。亦必多在內邊相近地方。豈無城堡經過處所。有印信務使掛號眼同。關文支用。各立文案。以備吊查。如有情弊、俱得查出、如此則監臨者眾而積弊銷清。印信可憑。而支銷自允矣。

  一復草塲以廣馬政、臣惟國之大事在戎。戎之大計在馬、沿邊之馬政、舊有良矢?見、既給芻糗、各有贍田、凡遇城堡水草腴地。立有經界。僉為草塲。放牧有時。團槽有法。所以閑適馴馭。自成雲錦。但積弊巳深。良法盡廢。俵兌寄養。飼秩不充。俱非印烙臕息。各鎮朋買。樂于减價。又多矮小駑品。加之沿邊空乏。草束半為柴薪。豆料多充人腹。而養贍地土。盡行典賣。所在草塲。俱皆開墾。官豪勢要。兼并力耕。有馬軍人。不得牧放以致各營官軍。騎操馬匹。臕壯者十無二三。加之私行馱物。雇倩坐騎。皮破脊穿。骨高毛脫。平時驅策。尤不能前。一遇折衝。何能追逐。但逢戰陣。自多倒失。况士利無馬。得免驅馳。百計中傷。十去四五。故本色馬價。歲加給發。而行伍征操。全無實用。諸邊之弊。莫此為急。伏乞 敕下該部。轉行總督廵撫。多方收牧馬匹。設法點驗草料。其宣大草塲贍地。盡數查出。給與有馬軍人。蓄草牧放。耕種養贍。不許官豪勢要。強占盜賣。該申律例。嚴行禁約。至于操備馬匹。倒死者。仍要馬步相兼。不得聽伊留後。若有故將壯馬。私行傷害。從重究問。懲以軍法。如此。則牧養有資。而臕壯可必。馬匹不耗。而征戰有需矣。

  一議廣漕以充邊餉。臣惟宣大地方。出產有限。兩鎮兵馬。支用無窮。加之寒鹵之區。禾黍不茂。肆塞之地。挽運為難。即其豐稔。亦止僅足屯農。若復凶荒。盡皆仰給關內。生齒日繁。儲蓄無備。且各省輸運。俱係折色。頻歲虜殘。不得耕種。以至米價騰貴。士卒常饑。若不議廣漕運。終于邊餉不充。即如今春運米數十萬石。士卒有賴。防守無虞。故頻給帑銀不如歲運倉米臣反復思惟延訪議處。各省本色既不能復水陸漕運自當講求宣府逼近京師。猶可陸挽。大同地理險遠。車運為難。切見桑乾一河。發源馬邑直經大同。東過保安州。南抵蘆溝橋。澄澈泓流。可通舟楫。訪之父老。皆云先年俱放木筏。惟有地名黑龍灘數處。石大水險。然木筏未嘗有阻。但北方之人。不善舟水而諸商射利陰欲阻撓以致邊臣將議修通。輒自停止。職愚竊計倣土?睿堰之法。役四川善水之人。秋春二季。水平之時。小舟載運。必能有濟。即如通惠一河。議建有年。近始開濬。此固天地之利。有待今日者也。合無 敕下該部、從長議處、將年例銀兩、截留十分之三、每年陸運大倉之米數十萬石直至兩鎮查收米價不貴。照舊給與。仍選差才識明敏。能幹部官一員。自瀘河之口。溯流踏勘。直至馬邑。多方採訪。詳為講求。或節行運撥。或量為疏通。勘議明實。修開漕河。如此則水陸並運。而糗糒自多。兵馬有資。而邊圉自固矣。

  一嚴追徵、以徵逋負、臣惟戎馬甲士、芻餉是需、絕徼寒陬、物產脊薄、飛挽之政、廢閣不行、召買之法、為弊滋甚、詭名無賴、挾勢占窩、侵潤營求、派撥善地、間有留心邊計、懼耗軍儲者、必欲殷實舊商、同行保認、以致小商、不得徑認。大商坐索保錢。價未及領。利巳先散。及至上納。管粮官員。倉塲人役。計其所認多寡。以為分例輕重。原報數目。止完一半。包垛插和。其弊百端。上下相沿。恬不介意。廵按查盤。皆云近年拖欠。京差磨勘止供不應未完。經收官攢事故去任。監追商犯多是替身遷延日久。視為故事一人而詭名數處一身而拖欠數多前未完納。後復承認情重罪輕。弊深法弛。歲運若干錢粮。未得一半實用。邊儲虧省。莫甚于茲。若此痼弊、不行議革、徒以帑藏有限之財、濫應諸商無窮之耗。欲得實邊。萬無是理。伏乞 敕下該部、行令各邊、管粮衙門。凡遇召買。革去占窩等弊。議行搶納之法。其節年拖欠。名係侵欺。雖該臣等議罪題 請。但所侵錢粮。其數不少。務行廵按根究追完。不得如前。視為故事。仍乞該部議 請條例鹽引銀易。列為差等。各立期限。違限不完者。定擬何罪。從重議擬。務要各邊奉行遵守。如此則奸商無繇而侵盜。儲畜不致于虧省。邊備可實。兵馬藉之矣。

  一任總督、以便運籌、臣惟宣大偏保四鎮地方、切近京師、寔為要地、雖提督軍務、各有專官、然休戚不關、事權各異。所以更設堂卿。總督四鎮。正欲合縱連橫。萃渙專一同成攘外之績。共奏捍內之休。較之三邊兩廣。所係更重者也。奈增置不久。勢權未一。或事當關白。各鎮徑行。或兵馬調發。自行 請允。以致權不勝任。位徒虗擁。節年邊患厥有所繇。此宜重任者也。且往時總督。止專兵馬。近來事例。兼錢粮四鎮。各邊文移雜遝。一人批答。晝夜不遑。况係部堂大臣。不當復親細事。查得先年各有贊畫。甚是事體。但部官體統督率未便。若竟裁革。似因咽廢食。况三邊有固原兵備。兩廣有梧州守廵。似應增置官員者也。至于總督之職。即古帥臣。文武兼該。親督戰陣。向來總督。不肯認事。每遇虜至。輒自嬰城。將士効尤。頻年玩寇。若使總督所在。有兵二枝盡心團練。則風聲鼓舞。諸鎮振揚。督戰征催。何往不折。輯近禦遠。裨益良多。但四鎮兵馬。各有專官。平時不得調操。有事各行遣發。名為總督。祗事虗文似應增兵者也。伏乞 敕下該部議處。查照三邊兩廣之例。申明總督之寄。凡四鎮廵撫事干兵馬。務要會同。不得彼此執抝。各自徑行。仍將贊畫等官。查照三邊事例。專設兵備一員。駐劄陽和。贊理邊務。俾得盡心籌運。總督駐劄處所。許得專操兵馬一二枝。或于四鎮各調一千。或將河南山東民壯。量其多寡。減追工食。解赴總督。就便召募。通得常為團練。隨行督軍。如此則才能盡于專任。兵自振于有本。虜患可平。疆塲永謐矣。

  一均賞罰以作敵愾。臣惟勸懲有道。途人可為強兵。賞罰失宜。父兄莫令子弟。此固治馭大權。尤是兵家要務。今損折士卒。主將即坐失機將領死難士卒不聞重治所以將權漸輕。士勢偏重。遇敵不戰。祗保全軍。或有忠勇敢先。多為眾士撓阻。以致將士二心。各相畏避。此罰之不均者也。至于主客兵馬。同于防秋。犒賞之恩。似當均及。今客兵赴調。芻餉俱充。內地伏屯。休養自別。不似主兵。月粮不足。晝夜擺邊。因饑寒相去遠甚。况一旦臨敵。主兵衝鋒。遠殿按營。客兵故態。即有緩急。多不相援。夫主客之形既異。勞逸之勢又殊。休養不均。既巳矢其志。賞賫同給。猶或結其心。今乃于無益之客兵特加厚犒而于盡力之守戍僅止薄施此賞之失均者也。伏乞 敕下該部轉行總督撫鎮。議定條格。特為申明。務要隊伍將士。生死同心。利害相倚失軍者自有律例失將者罪亦重擬不得如前輕重士卒。至于主客之兵。必須合勢併力不許自分彼此。坐視不救。其應支月粮。同為處給。不得主獨缺。不時賞賜。亦乞大賚不致偏重客兵。如此則防守有備矣。

  一專委任以責久效。臣惟用賢之道。專任為先。而治效之成、久任乃著、捨是欲事功之成、勢有所不能也、臣等竊見地方久廢法度、 中國長技盡屬彌文奸細前來。備見虗實。驕胡肆志。侵犯不時。豈虜之強。我兵為弱。豈虜之詐。我計則疏。若非付托得人。責專任久。竊恐一有沮撓。眾業俱隳。少有轉遷。前功不竟。甚非計之得也。伏望 皇上敕下該部。察其總督。撫鎮之臣。若有不肖。必賜速處。果能才兼文武。智盡謀猷者。懇乞轉行諸臣。每事延求。及時料理。某堡可設。某墻可增。某官可添。某兵可益。某為要衝。可密也而失之疏。某為無益。可减也而失之贅。粮芻何以充裕。士馬何以精強。術藝何以熟閑。器械何以堅利。保甲何以有備。易買何以無奸。烽探何以益明。屯田何以漸闢。軍威何以大振。賞罰何以勸懲。與夫戰守之宜。機微之會。使之盡其才識。展其猷為。處置一翻。條陳 上請。此則肯綮之論。對症之方也。與遙度臆想。功用之係。豈不大相遠哉。伏望 皇上俯從其議。採擇施行。若夫事體重大。請自 聖裁。或者機會可投。便宜處置其他一切細故許之徑自圖為仍乞假以歲時不及近利。苟能三載六載。外恬內嬉者。即係上功。大晉爵秩。倘或微勞偉績。亦得異數勸酬。不得驟遷。以便矢?見避。則法久自信。功久自成。恩久自孚。威久自著。昔唐虞之際三考庶績咸熙。余靖之帥。十年威被異域。此其明驗也。苟或辱國玩師。養寇敗事。有孤委任。罪抑何詞。此則 命將之體。責成之道。而 王逸臣勞之義。不有係于此哉、

  ○海防兵粮疏

  臣惟成可大之業者、固在于用人、立可久之矢?見者尤在于守法、葢有人非法無據。有法非人不行。以人行法。事之所以永濟也。臣自抵任以來、咨詢既竭、寢食靡遑、謹將防海事宜、條為八事、上請 聖明採擇焉伏望 皇上敕下兵部、如果可行、懇惟申飭、令臣督責司道將領軍衛有司文武等官、著實舉行有不用命者、聽臣參劾、此可以奏目前之安、而為有備之筭、亦一策也、若夫求安攘之大計。立永久之弘矢?見則揀任守令。而責以民兵保甲之法。整頓衛所。而責以軍兵戰守之宜敬修 祖制內而沿海鱗次之兵。外而出洋戰船之制。江之南北。浙與閩廣。各選一大將以統其權擇數偏裨以專其地。隱然常山之蛇勢。仍行各省撫按等官。因邊以計兵。因兵以計食。允矣戰守之鴻圖。伏惟 皇上下之兵部、酌擇、東南幸甚、臣愚幸甚、

  計開

  一曰定兵額臣惟將貴專謀、兵尚服習欲觀號令之有紀、必須綱紀之素明、浙江之兵、原係募用土人、並非衛所尺籍。所用頭目、或名把總、或名千總或名哨官隊長。所部各兵。或六七百名。或四五百名。或一二三百名把總不必同于千總。千總不必多于哨官。權齊心異。似無體統。臣督同三司各道及總參等官。會議兵額。除水兵因船之大小、布港之衝僻、祗應出哨按伏打截、不在營伍之例外、其于陸兵、倣古什伍之制、五人為伍二伍為什、外立什長一名、三什為隊外、立隊長一名三隊為哨、外立哨官一員、五哨為總、外立把總一員五總為營、俱屬主將一員、與高標旗纛、哨探健步書醫家丁等役、俱統領之、舉一營而各營無不同也舉一總一哨一隊、而各總哨隊、無弗同也非但虗數難容錢粮有紀、如是而以上臨下、以卑承尊、名分定、而號令行矣、

  二曰振軍伍、臣惟民出賦以養軍。軍出力以衛民。今之軍、皆食民者也。守城者皆民也兵則徒為盜耳然寇變之來。不惟不能衛民每借民以為城守之助是養軍者民也保軍者又民也禦賊者民也保民者又民也積弊巳久、殊失設軍之意矣。臣督行二司清軍、及都司操捕等官通將所屬、衛所選委廉幹府佐官員、親詣吊查卷冊、備將實在軍丁。除屯運外。不分正餘清出。挑選正軍。老弱者就以本戶壯丁頂替。迯亡絕戶者。即撥隣近餘丁抵補。編成行伍。造冊在官。仍選任智謀掌印操捕等官、加意撫恤、不時操練。一面將各逃軍行原籍勾解、屯粮行所司追給、至于買閉占役差遣跟官等弊、通行嚴革、目前雖未敢遽謂可用、而從此練成。與招募客兵。表裏戰守。則主兵日充。主威日振。將來客兵可以漸减。衛所不有所賴耶。

  三曰練民兵、臣惟民壯、弓兵之設、本為防捕盜賊、盤詰奸細而無軍州縣、尤賴以備禦者也近雖半追工食。以資募兵之餉。然存留者不少。各該官司。或以之跟用役使。或以迎送勾攝。至遇編徭。聽憑棍徒包當。王文成每以民壯成功乃知惟人所用耳曾無選練實用。徒為衙門市棍之藪矣。茲者盜賊橫生、不止外寇、合將民壯弓兵、務選精健應役、責成該掌印廵捕等官、以時操練、習熟武藝、遇警恊助軍兵、並力戰守、有功之日、各該官司、並行獎勸、各役重加犒賞、如有縱盜殃民、通行懲戒、果能練成、非但擒捕盜賊、即使大寇突來、而捍禦有具、一役之練、一役之利也。郡邑不有所賴耶。

  四曰立保甲、臣惟浙江地方、在邊海則有倭寇。在內地、則有盜賊。在河港、則有鹽徒。在山僻、則有礦徒。中間外作嚮導姦細、內為接濟、窩家往往有之。若非申嚴保甲之法、以謹譏察、恐無以弭盜、合行守廵兵海等道、通查各府州縣城市鄉村、每十家編為一甲、選一甲長、每十甲編為一保、選一保長、平居責令互相譏察。不許出外非為。及容留歹人。併有窩隱不舉者。一家犯罪。九家連坐。甲長犯罪。保長連坐。仍令各甲置辨隨便器械。一家有警。甲長鳴鑼。九家齊應。如賊勢重大。保長鳴鑼。九甲齊應。一保鳴鑼。各保齊應。有不出救應者。許被盜之家。告官或訪出。通行治罪。其山海之間。大族巨姓。自相連合。力能拒寇。各保身家者。仍立族長。平居有警。亦照保甲之法。有功者各與官兵同賞。不救者亦與失事同罰。但不許令其出官打卯。送迎勾追勞費等事如此非但足以譏察內姦。亦可以防禦外盜。一方之行。一方之利也。村落不有所賴耶。

  五曰明職掌、臣惟浙江一省、設六把總、以分領水兵。四參將以分領陸兵。又設一總兵以兼統水陸。練兵防禦。各有專責。曩因海洋有警、總參等官、統駕兵船下海、恐難分兵應陸、即以陸兵付諸海兵、各道管理、固一時權宜之處也、然各道之在地方、勢權為重。而選練稽察、與夫錢粮尤為至要、事固不可不假于各道耳、臣恐遇警之時、衝鋒破敵、又將官之事、各有定分也、今後總參官員。各照原分信地。用心防守。各道則選兵稽弊調度錢粮外。其居常將官操練。該道閱視、遇敵將官攻剿該道監督、不拘水陸、悉照遵行其臨敵功罪則以將官為重平時修舉則以該道為重使文武共濟、不得互諉。及照省城防守管操都司等官、于水利道、設兵一營、一例而行。庶職掌分明。而常變有託。戎務賴以振揚矣。

  六曰分統轄、臣惟任將所以專事、分地所以責成、今原設鎮守總兵官一員、住劄于浙江定海、以統浙直水兵、恊守副總兵一員、住劄于直隸金山、以統浙直陸兵、此總督節制時事也、今總督巳奉 明旨革去、則浙直為二鎮矣、伏望 敕下該部議擬、合無將總兵副總兵官、各照信地、在定海者、止屬浙江、在金山者、止屬直隸、各總理水陸兵務、如浙直鄰界、水陸有警、亦照廵撫事例、俱要互相策應、勿分彼此。如有推諉觀望者、聽臣等與該廵按御史參究、庶乎事有專責、兵有專統、既不失共濟之意、又可免牽制之虞矣、

  七曰嚴哨應、臣惟浙江海防、分布水陸、兵巳有定矣然哨探者、三軍之耳目、而策應者、一身之手足也、但各該將領官員。平時而不先哨報。遇警而不相策應誠恐外寇突來。何以猝應。合行令海兵等道。監督參總等官。務要陸兵守險。水兵出洋。嚴行哨探。互相傳報。必使水兵在洋。遇賊邀擊。不令近岸。縱有近岸。陸兵堵截。不令輒登。即若登犯。併力夾擊。不令流突。又或奔遯下海。水兵仍行截殺。不得搶船脫去。若或賊登岸。而水兵不知。賊燒刼而陸兵纔覺。以致賊合勢甚。用我嚮導。得我地形。是哨探之不明。傳報之不速。防剿之不力。策應之不前。罪將何辭。失事官兵。先拏處治。將領嚴行參究。

  八曰公賞罰、東南自倭患以來、刑賞之間、屢經諸臣之所建白、本兵之所議覆、賞申五等。罰重臨陣。可謂明且備矣。臣尤有說者。葢運籌决勝。主將之能也。衝鋒破敵。偏裨之任也。今之將領。退縮逗遛。厥罰獨重矣。而戰勝攻取。厥賞可不獨優也耶。其在督撫諸臣。會計兵粮。預謀戰守。責固惟均。而率三軍蹈白刅。履危冒險所不與也。以此較彼。分自有間。而功罪自不能以相同。夫惟不同。則公論能明。而趨避莫售矣。今之論賞。督撫與主帥同。是故有希功而捏報者矣。今之議罰。督撫與主帥同。是故有掩罪而扶同者。又或功成于部下。而主帥不以明。罪始于頭領。而主帥不能正。皆非利害相關。而指臂與心。氣之所以不貫也。今後如有僨事敗軍。將領之責。視文臣固專。而論功錄勞。文臣之賞。視將領貴薄。其在部下。尤當賞不遺賤。罰必自始。庶法典至明。人心可勸。伏乞 聖裁、

  ○為披瀝愚衷備陳末議以飭戎務事 【戎務】

  臣惟國之大事在戎、孔子所慎在戰、自古帝王安定天下、未有不以克詰戎兵為至要者也、恭惟 皇上應運中興、 聖神文武、擢臣以尚書之職、授臣以京營恊理之司、切念營中要務、節目固多、而綱領之大、不過曰選將練兵也、足食備器、修馬政而查役占也、革奸弊而明賞罰也、臣數月以來、徧訪羣謀備閱往牒、于斯八者、諸臣屢言之、兵部屢覆之、見其于選將也、則用慣戰之邊才。罷積弱之庸帥。于練兵也。合操以習營陣。分操以習技能。于足食也。粮草按月放支口粮防秋加給。于器械也。車兵為之列營。射銃為之攻擊。議修馬政。則月有查比。而歲有參究。議查役占。則冊有開報。而營有抽點。議革奸弊。則將領清扣。而廵視稽察。議明賞罰。則一年小閱。而三年大閱。宏綱要領。可謂畢舉之矣。今日之事、臣惟與當事諸臣、以一誠行之。而不為虗文耳。謹條為七事、上塵 睿覽、

  計開

  一曰議營陣以定操演、臣見今之合操、不過列以方陣、開以四門、外為裝塘、內為衝敵、一出而三疊、能事畢矣、問之分合變化、未講也、即一營而十二總、馬步多寡不一也什伍左右不定也、况合二營而為偶、鼎列之而為三、再合之而為伍、為八乎、以定之營操似矣、用之臨敵其能整乎、臣願于營中、擇選將之曾經戰陣者非敢遽以古人、如諸葛之八陣、李靖之五花、始自今方陣三疊法、但要開闔變化、進退周旋、隨機應用、什伍隊哨有定矢?見、左右前後有定次、舉一營而十二總、馬步什伍器械同也。合二三營四五營、而馬步什伍器械無弗同也。自易而難。自簡而數。久久服習。則目熟旌旗。耳熟金鼓。手熟擊剌。足熟步武。呼吸變化。動中機宜斯誠節制之師。奇正分合。井井有條。自然臨敵而不亂矣。臣又見今之分操演銃。每軍止放。一銃。豈能習熟。演射雖用四矢。止于五十步。豈能習遠。所設銀牌。每重三錢。豈能可繼。臣願習銃。加以三發。把仍其舊。而銀牌易以一錢習射展以八十步。亦以三矢。把准銃式。銀牌亦以一錢。葢銃三發、則教法可盡射八十步。則巧力俱全。賞牌俱以一錢雖久而可繼矣。恐說者謂三銃多費彈藥。不知省費技生。反致徒費。欲精技藝。當不惜此。

  二曰練步技以全戰兵。臣惟醜虜所恃、惟騎與射耳、跡其入犯。一身而聯數徤馬。我馬莫敢能當也。一手而挾數利鏃。我射弗能及也。其來山崩其去鳥疾。况我馬不多。而欲與馳逞。是以我所短。敵彼所長矣。然我之長技。惟恃火器。但火藥有時而窮。短兵素不能備。苟一遇賊。心膽俱破。輒發銃砲。一舉盡也。彼虜伺便。鐵騎橫衝。而我之火器。又不足恃。不格明矣。考之宋臣岳飛。常用麻札刀入陣。屢破兀朮拐子馬數萬之眾。臣願于戰兵每營三千中、因其技力而三分之、一用馬軍、一用火器、一用短兵、短兵即今之長刀、利鎗鉤鐮滾牌之類是也。酌量分授。定以行伍。付諸教師。分練短兵。悉照射銃之例。而行其賞罰焉。賊于百步之外。舉砲擊之。五十步之外。舉弓射之。至于合戰短兵奮擊。非人則馬。專為制馬之策。虜無馬。則無足。是以我所長。攻彼所短矣。

  三曰增戰兵以固車營。臣惟醜虜入犯。逞騎長驅。我兵猝逢。無所捍衛。前議車兵。行而為陣。止而為營。可矣。今按車制。每營軍三千人。計車一百六十輛。每輛用軍十人。共用軍一千六百人矣。餘者則金鼓旌旗執役雜冗與放火器而持弓矢耳。每營騎兵多者二百。少者數十。但既少騎射。又乏短兵遇賊衝突。人無固志。夫誰與守。原議曰戰兵六枝。不敢獨騁必恃兵車以為營衛車兵十枝不敢恃守必恃戰兵以為爪牙。是戰兵與車兵相倚。而不可相無明矣。今車兵□枝。戰兵止于六枝。尚少四枝。能不為缺典乎。况戰兵原備征調。又顧車兵。能不為單弱乎。臣願于車兵每營三千中。再加酌議。合用挽車若干人。火器弓矢。若干人。仍增短兵若干人。馬軍較之戰兵。宜從少減。定用若干人馬有不足。兵部查照補給。使兵車十枝。一例而行。再於城守兵一十四枝內。選出四枝。以為戰兵。將用邊才。兵挑壯勇。其馬步火器。短兵教練之法。與前六枝。一一相同。使戰兵十枝。一例而行。如此非但車兵有唇齒之勢。而戰兵有虎豹之威矣。臣尤慮焉。兵將之心。貴于相識。操練之法。難以速成。先該兵部議題。原統將官。用意訓練。務底成效。不得輕易推遷誠得其要矣。即今戰兵車兵。共該將官二十員。所用必謀勇。所退必庸怯。即有缺員。務擇邊將之良。貴之訓練之事。仍期積有成效。立有顯功。然後超格擢用。庶幾營有久練之將。將有久練之兵。戰兵可戰。而車兵可營。不拘分合。皆有所賴矣。

  四曰實行伍以壯城守。臣惟三大營之兵。在 國初時三十餘萬員名。至景泰年間。挑為十二團營。每營一萬員名。三大營之兵。遂不可用矣。至正德年間。又挑為東西兩官廳。共兵三萬六千員名。十二團營之兵。又不可用矣。仰惟 皇上洞照屢更之積弊。光復三營之舊矢?見 欽定將官三十員。領兵三十枝。謂之正兵。外剩官軍一萬餘員名。謂之備兵。各專訓練。其正兵不堪。即於備兵選補。法至善矣。臣今見議戰兵增為十枝。餘下城守兵。則十枝矣。但其數原皆不足其心又安于城守。若不整理。又復至于不可用矣。臣訪得備兵內尚有隱下壯兵。及於內擇委廉幹將官。照數選補。如有不足。仍從兵部再行京衛清勾。或併清餘丁。或發新軍。或另召募。務足十枝。各滿三千之數。量用馬匹。較與車兵。宜再少減議定撥給。使守兵十枝。一例而行。既選之後。本部查實入冊。戶部照冊收粮。其訓練亦照戰兵之法。如此則我 皇上三大營之宏矢?見。與三千之定數。可以練成精銳。可以鎮壓華夷。允為一代之兵制矣。

  五曰正兌支以裕軍儲。臣惟京營官軍。惟賴俸粮以資俯仰。所係誠至切也邇來放支。雖巳及時。倉中積弊。未能盡革。每月官軍。各出使用。與倉官吏書斗給等役。方得好米。否則不支朽腐。或支插和。臣嘗訪之倉粮收貯。挨陳序支。即有陳腐之儲。已議調停間放。如有插和之弊。宜從曬揚。始收。此戶部巳行之法也。何以有此哉。臣先任浙江廵撫時兩年。兌軍甚費心力。葢粮長交兌。米之美惡。誠有不齊。運軍承兌。因役艱難。備極刁揹。雖曬掠有三日之限。加增有百石之矢?見。計其所索。年多一年。少不如意。羣呼聚毆。詐人命而辱粮官。譟城市而挾公署。有司懼其連累。只得隱忍勉完。有等奸民。賄托勢家。與之壓兌亦有奸軍收買粃稻。潛移兌所。恣行攙和。及至抵京。仍又打點以圖倖收。積弊巳久。各省皆然。臣在浙時。巳有查治之者。凡此壞交兌之紀綱。蠹軍需之命脉。干係誠非小矣。臣願戶部申明監兌舊矢?見。行之各省撫按于當兌之期。嚴督粮儲。守廵各道。會同監兌衙門。親至水次。從公督兌。其京倉官斗吏書。收粮必要乾圓潔淨。坐粮官廳。撥倉必要挨次調停。于中果甚不堪。或再議為別處。不使吏書得行其私。而官軍偏受其苦。倉房滲漏。即時查修。人情請託。通行盡革。庶紀綱正而儲積精。官軍口食有資。而敵愾自勵矣。

  六曰足班軍。以充拱衛、臣惟山東河南中都留守三都司。輪班官軍。 祖宗朝。原為保固 京師。彈壓奸宄而設。凡有失誤。一班二班三班。在迯一次二次三次者。問罪有差等。立功有遠近。至于領班各官務在軍政之內。掌印僉書。挨次輪流。該班者。不許避難改委。回班者。仍從掌印僉書。正使官不失職。軍不失伍。法至密矣。邇來官以領班為苦。差軍以上班為故事。春秋二季。每不依期。甚至文到而官軍不來。半至而中途迯脫。徒有該道都司查解之名。廵撫廵按 題知之例耳彼衛所亦就空虗此京營未見充實兩地躲閃一事無資。况三營之兵。未及十萬。比之往昔。見稍耗矣。臣願兵部申明 累朝失班迯班之法。兵備都司點查督解之矢?見。廵撫廵按。必須查實起程。方行據實題奏。到京之後。本部查明發營。本營查明發操。律之營兵。宜若稍寬。較之營操。不可或廢。以不失 祖宗京班之深意焉如有仍前迯誤。或中途在迯、或班期未滿。不取本營批廻。竟取府部批廻。遂即迯歸。捏文搪塞。俱從兵部照例參治。夫班軍如此。萬一有警、用之征戰。雖苦不能。責之城守。亦甚有所賴矣。

  七曰錄久勞以示鼓舞。臣惟營中將領。有副參游佐以總各營之綱。其練兵巳成。功績久著者。見經臣議。從兵部超格擢用外。然奔走其下。大號頭則有八員。中軍則有三十一員。千總則有六十餘員。把總則有三百餘員。皆分理所甚賴。而訓練所由成也。于中考其歷任。或至十一二年者。察其才品。亦有謀勇勤慎者。况京營事體艱難。武流俸資凉薄。而把總之官。乃薦揚所不加。推陞所不及。抑何以勸厥良而鼓羣動哉除各官之內。有不堪任者。仍聽廵視科道差滿論劾。臣等年終閱退外。前項各官。果有歷年久遠。謀勇勤慎。堪備採錄者。俱從廵視科道差滿量行薦揚。臣等年終訪具考語送部。俱從本部再加體察。各因才器。內外陞遷。庶使賢勞者。足以勸于前。而向上者。自能勵于後矣。伏乞 聖裁。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五十二終